他其实想问,你们关系到底有多熟。
池故以为自己没必要去在乎这些,因为他能感受到到林听的倾向,就算那七年间她身边冒出另外的人,又怎么样呢。
她回来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还去在乎那些,太矫情。
可他似乎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
林听在那通电话背景音里听见池故的声音时就有预感,这件事儿十有八。九是揭不过去的。在宠物医院的时候池故没提,应该是觉得当时的气氛、地点都不合适。
林听如实说:“我妈拜托他在宣城这边照顾我。”她靠在副驾驶里,慢慢地在脑海里回忆跟盛向礼有关的一些事情,边回忆边说,“他……当时差点成为我的心理医生。”
池故嗓音微沉,眉头淡淡拧起,低喃似的重复:“心理医生?”
“也不算心理医生吧,他确实是心理医生,但对我来说是心理咨询师。我情况没那么严重,主要就是性格和……学校里的那些事情,造成了不是那么好的影响,需要开导开导,”林听带着解释的味道,尽量让语气轻快一点,“没什么病啦,后来他也没接收我,把我转给他导师了。就是做了几次咨询,解开心结,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不擅长当面撒谎,说的都是实话。
池故听着,半晌不语。
林听捏着手指,继续道:“跟他稍微熟悉起来,除了这件事,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他是我爸妈朋友的儿子。”
她一时间分辨不出池故心情的好坏,说完后,惴惴不安地等他作出反应。
片刻,池故眉头松开,挂上几分懒色,缓缓出声:“那也就是说——”
林听心脏一提。
“我以后要是对他做出什么,你也不会心疼,”他终于看向林听,“对么。”
“……”
林听犹豫了一下。
这个犹豫不是出于为盛向礼着想,而是——池故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危险呢?
小姑娘微微皱起眉,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池故轻嗤。
“你……别太过火,”林听满面纠结,“打官司好费钱的,而且我觉得你穿上囚服应该不好看。”
她停顿了下,想着什么笃定道:“一定不好看。”
池故一愣,随即有点想笑:“就这样?”
林听吸了口气,拧着秀眉道:“你还记不记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怎么背?”
“……”
“就那个,”怕他忘记,她帮助他牵动起回忆,“你有一回打架,在派出所被警察叔叔摁在地上要求背的那个。”
“……”
“而且还要求你正背一遍,倒背一遍,再默写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