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身形一僵,不死心地艰难侧目——为首的,不是池故又是谁。
男人穿着白大褂,和居家时的闲适散漫不同,白大褂熨烫妥贴,衣扣一丝不苟地咬合在一起,长腿立在衣摆下,身姿挺拔。
隔着长长的走廊,他和林听的视线不期然撞在一起。
或许是她的错觉。
他的步子似乎停顿了一下。
一行人走近,林听突然看向身边的盛向礼。
盛向礼还在和前台交谈,并没有多在意走过来的几人。
倒是前台,在看见池故后打了声招呼:“池院长。”
池故颔首。
“池”这个姓,引起了盛向礼的注意。
他侧头,扫了一眼池故,略微一顿,而后目光滑落到林听脸上。
林听既没有看池故,也没有看盛向礼,视线飘了两下,无奈地找了个落脚点——盛向礼放在地上的那个小笼子。
她就这么半垂着眼和里头那只懵懂的小奶猫对视。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容茜打电话来的时候都说过些什么:□□了池故,提起过盛向礼。
那句“你向礼哥哥……”听上去如此暧昧,掷地有声,池故一定听见了。
池故送领着狗出院的人到门口,折回来却在前台停下了:“这是怎么了。”
前台正翻着手里的排班手册,打算给盛向礼联系个有空的医生:“哦,这位盛先生先前预约了彭医生,要给小猫做检查的,彭医生不是刚走吗,就想说转给别的医生看看。”
“不用翻了,”池故说,“我来吧。”
前台差点一个手滑把册子撕坏:“啊?可是您待会儿还有场手术……”
“安排到晚上了。”
“……”
前台心里嘀咕着这位爷今天怎么突然对这种小事这么积极主动了,不忘询问盛向礼:“盛先生,这位是我们宠物医院的池院长,检查交给他您可以放一百个心,可以吗?”
盛向礼这才淡淡地收回视线:“可以。”
池故——他胸口工牌上的名字。
盛向礼弯腰拎起笼子,眯了眯眼。
于是池故打头,领着林听和盛向礼往诊疗室走。
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林听却在空气中嗅到紧绷的硝烟味。
进了诊疗室,池故在桌上铺了一层毛巾,才让盛向礼把猫抱出来。
“盛向礼……”池故弯腰,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念这个名字时候语调微缓,“盛先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