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之后二人便和独眼黄德一起,离开了顾府,自从打完仗,阿修罗还没有像今天这般疾驰过。只是路途遥远,从西湖到月渚,还要些日子。
“顾老爷到了我家,可以稍微歇歇脚再走。地方是有的。”在客栈歇息时,黄德道。
“多谢老前辈。”顾情道。
“不敢当,不敢当,顾老爷还是叫我黄德便好,我心里受着舒坦。”黄德道,顾情和詹星若互相看了看,顾情道,“您别这么说,照顾我母亲这么多年,我理应叫您一声前辈。”
黄德抬头看了看顾情,叹了口气。
回到房间,顾情躺在床上长呼了一口气,詹星若倒了杯热水,坐在床边。
“起来喝点水吧。”
“嗯。”顾情点点头,“我其实有点紧张。”顾情道。
“看出来了。”詹星若点点头,“不过,这个黄先生,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就这样跟着来了。”
“他是我父亲的老部下。”
“乘风侯的?”
“嗯。”顾情道,“他说的那些以前的事,与我记忆里的,基本都吻合。而且素不相识,没什么理由骗我。”
“就算把你骗去月渚,出了事无争也不会不管你的。”詹星若补充道。
“啧,就你我二人在这,提他干什么?”顾情坐起身,接过热水,整个人贴在了詹星若身上,慵懒的喝着水。
“本来就是如此。”詹星若道。
顾情一笑,发现詹星若根本没明白他不让提的原因。想想也算了,不能难为詹星若。
“但是有一点,我有个疑问。”詹星若道。
“什么疑问?”
“当年西北一战,乘风侯的部队,基本都被杀了。除非他不是直系部队,不然…不应该活下来。”
“他是。”顾情答,“因为他是逃兵。”
“逃兵?”詹星若难免有一点惊讶。
“是他自己说的。”顾情把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他怎么说?”詹星若问。
“当时打的很惨烈,只剩下我父亲和十几个人。当时章继尧的大军已经远远能看见影了。所有人,包括我父亲,没人知道赶来的是蛮夷还是援军。他就去找我父亲,要撤退,我父亲说,他是将军,不能走,后来他们又说了两句,就吵起来了。”顾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