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在心中默默给颜愈立了一个碑,顺便轻叹一声表示惋惜。颜愈瞧了他一眼,没明白他在叹息什么。求荣对颜愈笑脸盈盈的道:“我前些日子在夕瑶姐姐那儿,今日刚回,听我阿爹说你们昨日便来了,我就想过来看看。颜愈哥哥,你……怎么会来这么早啊?”因为某人生气,走快了。但颜愈不能当着某人的面说,于是道:“最近闲来无事,便提早到了。”“这样啊……对了颜愈哥哥,这次灵比,你也会参加的吧?”颜愈看向他的好师父,准备听师父发话,谁知好师父撇了他一眼,随意道:“看我作甚?这事儿是你自己找的,自己看着办吧。我去找夜篱,你们慢慢聊。”花辞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去找和他年岁差不多的,知道共同秘密的夜篱。颜愈这次没有拦,目送他转过拐角,消失在视线里……花辞敲响夜篱房门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和花辞知道同一个秘密,迟早要私下见面。花辞进来后将门关严,两人都不喜欢弯弯绕绕,所以就直言了。夜篱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花辞在他对面坐下,手指敲打着桌沿,轻轻笑了一声,道:“你不细说,就问我怎么看?”“你不都猜到了吗?”花辞点点头,道:“我是都猜到了,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夜篱问道:“是什么?”花辞抬眸:“你为什么会被追杀?”夜篱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花辞轻轻将面具揭下,放置在桌案上,缓缓说起:“很难不怀疑,因为这件事里有很多……不切实际的事。比如,花缔这秘密隐藏了九百多年,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夜篱缓缓转动茶杯,似在考虑花辞值不值得相信,花辞也极有耐心,静静的等着他开口。终于,夜篱叹了口气,对花辞说起整个事件的经过:“几个月前……”几个月前,浮游山派来了一位神秘女子,掌门苏一陌以待贵客之道来招待她,但她却从未暴露过自己的面容和身份。浮游山上下众说纷纭,夜篱作为师兄,也曾问过苏一陌,但他却说:“你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不要管。”夜篱只好不再过问,但他却疑心此事,担心掌门被其蛊惑,于是便悄悄留意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夜篱发现,苏一陌在接下来几天常常和那个神秘女子一起,和昆吾山派掌门求千索在地下室会面。谈话内容不太清楚,好像是与魔物有关。夜篱这几日神秘兮兮的,他师弟清韫早有发觉,但夜篱本身并不想把他拉扯进来,于是每次当他问起,都草草敷衍过去。但有一日,他和清韫处理完山下的事回山,在路上恰巧见到了求千索和苏一陌。山海两位掌门走了一条偏路,清韫看见他们,蹙了蹙眉,联想到夜篱之前的怪异举动,似乎知道了什么,于是屏息凝神,和夜篱静静的观察起来。但夜篱不想让清韫参与此事,仓促之下闷出一口甜腥含在嘴里,旁边的清韫立刻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味,扭头看向他,低声道:“你受伤了?”见夜篱不肯开口,清韫眼中满是焦虑,已经不顾那两位掌门,抬手就掐住他的两颊!夜篱一时不防,蓦地将口中鲜血吐了出来。清韫急道:“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马上带你回去!”眼看清韫急成这样,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这件事真的不能让他知道,若夜篱查到最后什么也没发生便罢了,怕就怕在苏一陌真的误入歧途。他们一个徒弟,一个侄子,到时候难道要以命相逼?离开的时候,夜篱悄悄放下了一张听音符,此刻先回山中,待几日后再来查看便可。谁知八卦清韫……夜篱试图为苏一陌辩解:“可他是掌门的亲侄子,掌门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