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回不过神的“啊”了一声,她是万没想到在元珩这儿竟听到这么个结论。
“像你?”
“我父亲是江夏侯在外面的私生子,我们四房在侯府日子很不好过。我同我姐姐自小也是被这么欺负着长大的。”过去的屈辱还历历在目,元珩说着不禁怨恨的咬了咬嘴唇。
“刚去沈家那会儿,总瞧见你被沈四姑娘欺负,你不声不响,委曲求全的样子,很让人心疼。”元珩极轻的抚着清容的脸,仿佛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道:“我很想保护你,让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所以,元珩的感情是来自他在自己身上找到的童年投射?
清容一时在心里说不出个所以然,但觉别扭。想着想着又懒得去深思哪里别扭,左右世间许多恋人都是有共情的。
两人这一面,各自算是勉强安了心。说了一会儿话,元珩也该回去当值。
目送元珩下山后,清容便仍旧回去寻润容。
到了寺里供女眷休息的厢房内,但见润容躲在一扇插屏后面。
“你在这儿猫着做什么?”
清容刚一开口,立时被润容“嘘”的一声给打断了。
润容拉着清容坐下,指了指这扇门,道:“别出声,仔细听!”
“表哥年纪不小,若是李姑娘能快些进门,表哥的终身也有托了。关于外面那般沸沸扬扬的传闻,但请李姑娘不要听信。我表哥为人正直,我们两个也从来没做出有违礼法的事儿。”
“关姑娘仿佛是魏国公府的表姑娘?”
“正是,我自幼便到了魏国公府,一直在府里长大,同表哥青梅竹马。”
“呵,您若不这样解释,我还以为您是魏国公府的主母呢。魏国公府到底是簪缨世家,怎么竟是个没规矩的门第。我过不过门这种事儿,竟让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出面?这可当真是笑话了!”
这一番话停下来,清容自知道隔壁是关禾秋同第五任世子夫人候选人在谈话了。
“李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家姑娘好心好意来同您解释……”
“连我们小户人家都知道,主子说话没有奴婢插嘴的份儿。”李姑娘声音极是温和沉着,不过这话却格外尖刻。
“你给我退下!”关禾秋声音压低了几分,柔柔弱弱道:“我是没什么资格在李姑娘面前言语,我只是出于好心,今日该说的话我都说尽了,请姑娘不要误会我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