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理所应当的点头,“自然的。”
元珩郑重其事,“我觉得不妥,很不妥!且不说你们这各府内宅隐秘之事会牵扯多少麻烦;单说你要把沈家的事儿写进去,先一个便于你名声无益。你要怎么解释泠容对你恨之入骨,难道还要把你同叶钦不清不楚也写进去?再者,你又在意泠容说那些做什么?左右我是信你,不会理会她的!”
清容有些愕然,“这关乎到我和润容的名声,我自不能不理会,何况凭什么由着沈泠容在背后说三道四,我就不能拨乱反正了!还有,我没有同叶钦不清不楚!”
元珩道:“女子自当温柔平和,沈泠容这样说,是她无德,你若同她计较岂不是也一样无德?再者,往后我自会娶你,你又怕什么旁人说三道四。”
清容对元珩的这个逻辑表示无力吐槽,简直大写的黑人问号脸。
“那润容呢?她平白无故的被扎了一簪子,又被诬陷,还不能解释解释吗?”
元珩道:“润容的婚事我也会帮着她留意,更何况还有奉国夫人。你们只消每日安心的在闺房读读书书、写写字,绣花下棋,又何苦把事情闹得这么乱呢!”元珩话音更加温柔,体贴道:“我自是不愿看你每日这般辛苦的,想快快把你娶回家,让你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清容一阵冷笑,反问元珩,“什么叫安安稳稳过日子?”
“自是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孝顺翁姑。”元珩理所应当脸。
清容转头,默默深吸了三口气,暗道:古人!古人!古人!都这样!都这样!都这样!不是直男癌!不是直男癌!不是直男癌!
元珩一脸无辜,道:“怎么,我说错了?”
清容强撑着笑脸摇了摇头,木然道:“没有,我就是突然没胃口了。”她话罢,饭也不吃了,拉着润容上马车,只留了元珩一人,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在风中凌乱。
关于元珩的建议,清容左耳进右耳出。且不说办报纸的事情得到了太后的大力支持,势必要做的。单说作为穿越来的新女性,清容的骨子里仍旧向往独立而完整的人格,目前为止,她暂时做不到因为谈恋爱而放弃自我。
等晚上奉国夫人回了府,清容与润容自然要把在宋家发生事儿告诉给奉国夫人。
奉国夫人闻言,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只道:“朱嬷嬷的事儿办的不好,我不过是希望你们去闺学里结交些朋友,也免得整日在我这孤老婆子面前嚷嚷无趣。若是魏国公的闺学也没什么可去的,她家的闺女,一个儿赛一个儿的讨厌。”
姐俩儿这才知道,原来奉国夫人只吩咐人去找了闺学,连是谁家的都不知道,竟然连问都没问过一句。
华堂郡主忍不住笑着揶揄奉国夫人太会省事儿!
“左右祹哥儿的西席先生也快到了,你们姐弟倒不用避讳,就都跟着学便是!”如此,便更是省事儿。
华堂郡主又跟着一笑,倒是乐呵呵道:“女孩子么,识字不做睁眼瞎子也罢了。学那么多学问也不能考状元,不过明理而已!最要紧的是开眼界、长见识,往后嫁人过日子才是要紧。”说着,她笑眯眯同清容道:“书坊我已经找好了,今儿个让茉儿去付过定,再有几日去官府办过契书,便好了。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做,还要怎么做?”
清容自不能表现的太娴熟,只道:“我们先拿宣纸自己做了,再送去书坊让人排印便是。就是不知,能不能先瞧瞧邸报是怎么做的,咱们照着,只内容相别便是。”
接下来几日,清容与润容自没再去魏国公府,倒是魏国公夫人派人来送了礼,表示歉意,宋昭也特别选了几匹好料子给清容、润容两个置新衣。华堂郡主说是决不能让魏国公瞧低了,从自己的嫁妆里选了好几件儿值钱的回礼,让梅蕊带着袁妈妈郑重其事的去魏国公府上回礼。
清容自打同元珩吵过架后,一心扑在了大梁月报创刊号的事儿上,没工夫也没空去想元珩。
这日华堂郡主拉着清容、润容两人去了龙泉寺。突然空闲下来,清容自然的想起了元珩。心中不禁默默哀叹,如元珩这样的,只怕未必能察觉出她不痛快,就算真察觉出来,又未必肯纡尊降贵的来哄她,毕竟人家也是有着一票粉丝团的大梁第一公子。
清容心里说不上懊悔,只不过稍微有那么一点可惜。
“真是个狠心的人!”
背后倏地有人说话,声音很耳熟,清容转头,果然是元珩。她脸上藏不住的惊讶与欢喜,同样与元珩道:“你才是个狠心的人!”
元珩这才上前,无奈的叹了口气,“前几日你出门都没有让浮翠告诉我,今日若非我让人盯着奉国夫人府,怕是仍旧见不到你了。我若做的不当,做错了,你只管告诉我便是,憋在心里我又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