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原先那个本是以为占便宜的张总,反而被她狂放的动作,弄的不好意思了。她光芒四射的张力动作,直让其他女孩子看得恨痒痒。分明被她抢过了风头呢!只有小薇在最不受注意的角落,低声叹息。
本来,那个女孩子在吃饭时候,喝得在冼手间偷偷直吐。小薇心里有恻恻然的。认为她也是不懂事,被迫硬扛的。但是,现在的架势,哪里看到她喝醉的样子?难道她是装出来的?还是因为酒醉的关系,而变得狂乱放任?
那个女孩子是那么自我陶醉,那么旁若无人,小薇却感到她的眼光有如猫目一样直射自己。感觉不对劲,又不明所以。莫非她也看到自己对她鄙视的眼神,所以借机还以颜色?小薇很郁闷了,被这样自甘堕落的人瞧不起,自己又是何苦呢?
于是,她索性不看热闹,如同孤傲高洁的飞雁,独远离群。连罗先生“做人不要太有个性”的忠告也忘了。但是,自己总不能显得象木头人,于是她象服务员似的,默默清理桌上的东西:倒酒递水。打算挨过一阵难熬的时光,就可以不受人注视而走人回家。
“你!”那大出风头的女孩此时,出乎意料象呼喝佣人一样对小薇霸道地说道:“领好我的包,陪我到冼手间一趟。”小薇一阵惊讶:她如此盛气凌人。理直气壮。她们本是刚刚一起成为乐队的成员呢,一下子就变得颐指气使了。但小薇默不作声,还是顺从地听她的吩咐。
在冼手间,女孩盯着她,让小薇浑身感到不自在。她那解扣一半显现的白嫩,让小薇也感到面红耳赤。“你瞧不起我吗?哈哈。”女孩突然对她狂笑,然后一脸冷哼,说道:“我说你简直太笨了。一点也不会保护自己。你现在是最危险的羔羊,懂不懂?”
小薇一阵不寒而栗。但自己明明没做什么啊,她怎么这么说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小薇又惊又怕……
钢管女孩见小薇一脸惊恐,露出得意神色,她悠闲地伸出了一只涂满粉色指甲油的手,说道:“我叫王晓雨,我就叫你薇薇吧。”小薇嗯哼两声。不过,她显然心不在焉。她仍在思考王晓雨刚才说的问题。
“为什么说我是最危险的羔羊呢。你刚才又不象和我开玩笑的样子。实在吓坏我了。”小薇心有余悸,对方的友好让她以为只是个不当的玩笑。不料,王晓雨又一下变得严肃,重申:“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在看人料事很准的。”小薇不由得着急,不服气地争辩:“为什么?我又不是那种人!”
她脸气鼓鼓的,仿佛被人误以为自己是水性扬花的女人一样可恶。可是,甫一出口她又后悔了。因为,她看到王晓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不,我不是说你。只是我太担心,刚才你跳得很开放。”
“哼哼,少担心我了,还是顾及自己好吧。我才没事呢。”小薇的天真,让她感到好笑。王晓雨带点轻蔑,反而浮现出欣慰的神态。这样,小薇越发糊涂了!
“装纯情的人我见多了,可从没看到过象你这么笨的!”王晓雨继续故意扭动了一下腰肢,在这个失败者面前示威似的。小薇被彻底激怒,先前对她所营造出来的好感完全消失了。
“对不起,我确是很笨。可是我没有装,因为我实在装不起。我也不会象你们一样如罗先生所愿,去刻意讨好老板,出卖尊严。我们不是一路上的人。”小薇说得气正辞严,嗓音甚至激动得有点颤抖起来。
“就因为你不会装我才说你笨嘛。所以我才特意说要你拎包进来,目的是提醒你!”王晓雨毫不客气,敲着小薇的小脑瓜,举手投足有一种过早世故的味道。“什么?你就是要我象你一样,去当众勾引张总他们?”小薇简直是气炸了,饶是她涵养最好,她不会原谅眼前这个可以当自己妹妹的女人。
“切,谁叫你勾引张总了?我和你是一路,我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记住,我是有男朋友的女孩,不是女人。”王晓雨的话,让小薇目瞪口呆。
“我是有男朋友的女孩。”这句话让小薇倏然感到亲切,莫名的喜欢。她想到了吴得志。一个该叫他大哥的男人。但是,当他回来之后该否偷偷改口称他为自己的男朋友呢?王晓雨给了她灵感。她象发现新大陆一般,重新认识这个刚刚才鄙视的跳过钢管舞的女孩。
她嗫嗫嚅嚅:“那你为什么要对张总跳钢管舞,又那么大胆。我还以为你……”她在等待王晓雨的说法。因为她能说出那样的话,足以证明她不是那种毫不在乎,放浪形骸的女孩子了。“那些老板我见得多了,他们没有一个不想占你便宜的。”王晓雨说得头头是道:
“可是,那些老板真正有兴趣的,并不是主动投怀送抱的人。他们喜欢的是清纯的人,所以如果主动出击,他们反而会感到兴味索然了。我就是要做给他们看,我是个多么开放的女人。这样,张总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别用心地利用,反而避之不及呢。所以我才最安全。给他们占小小便宜,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晓雨的话让小薇大吃一惊!她没想到本来毫无心机、质朴纯真的表现,反带会带这么大的烦恼!“那怎么办?”小薇地喃喃自语。“那能怎么办,就是赶快逃呗。我让你到厕所就是给你这个机会!”王晓雨一边说一边推着她赶紧走!
不料,刚一出门口,一只毛茸茸男人的手就在向她下伸去……
没有等小薇明白怎么回事,一只大手已是搭到她的小肩膀上摩娑;另一只手则是绕在后面,“小妞,陪哥哥玩一玩。”
这样的一个素不相识、流里流气的家伙正行非礼,小薇当然吓得尖叫起来,花容失色。仓促之下,她唯有靠本能在拼命挣扎。
谁知这样的神态,反而让莽汉更加兴奋,捏着小薇手更紧更猛了。“王八蛋,给我滚。”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声吼喝,莽汉眼前一个黑影闪现,随之脑袋就如遭流星锤击中一般,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薇如蒙大赦,正好撞到闻讯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晓雨。她倒在晓雨怀里,象惊恐不已的小鹿。“罗先生?”晓雨的惊讶声,让小薇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替她解围的居然是罗先生。只见他青筋暴跳,双眼圆睁。完全没有平时斯文儒弱之态,更没有在张总等老板面前俯首低眉的样子。
“没事,只是喝醉酒的混蛋耍流氓罢了。”罗先生摩擦双拳,在安慰说道。“想不到罗先生原来也有这么勇猛的时候!真不愧是男子汉呢。”王晓雨由衷地称赞,但让人听来却更象是讽刺。
罗先生似乎完全没有介意,只是淡淡地吩咐道:“我以前当过兵,参加过联合国维和部队。没啥大不了。快回去吧。这里人多品杂。”小薇还是呆若木鸡。
“好好的KTV房间不用,跑出来干啥呢。我可不是随时都能保护你们的。”罗先生象大哥哥一样责怪的语气,让小薇乖觉地回去房间。她完全没有看到晓雨使劲使眼神的动作。
王晓雨悄悄捅了一下小薇,暗骂道:“你怎么还不趁机说回去?”小薇望了望走在前面的罗先生,小声回道:“他,会保护我们的。”王晓雨叹了叹口气,又无言以对。
三人装作若无其事,进了KTV房间。王晓雨瞥了一眼正挨着张老板的女孩说道:“看,这才是真正和我们不同一路人呢,她叫尼莫鱼。”小薇不好意思看,只略略地掠过了一眼。“唉,那也是没办法。谁叫现在的乐团成员,并不是最终名单呢。这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
晓雨说着这么一句,然后又变得象交际花悦目,美人鱼一样游动,让人瞧得满眼通电。可是,正如她所言的,张总他们好象真的对她没什么兴趣了。她自然心知肚明,乐得其所。只是,小薇越来越不自在了,凭着女生的敏锐直觉,她感到来自各异性的炽热目光。
尤其是张总他们的,表面不显声色的,但目光游离、闪烁不停,又装出儒雅的样子。直到有人装着醉步不稳,歪身斜砸小薇身上时,才暴露色胚胎、急不及待的本相。
小薇没有尖叫,她明白晓雨的忠告是对的:分明是冲向她来的了。她且退且避,四下盼顾。她的这种羞涩与逃离,却被试探者看作是一味刺激的兴奋剂。于是,就更加兴致勃勃、跃跃欲试。为首张总则是坐在暗处,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显然他在饶有兴味地看待这一切。
当饿狼在挑动猎物,那是怎么的玩弄兴味?完了,小羔羊落入色狼群里。王晓雨兀自焦急,又自感无能为:困窘之下的小薇不知道,她笨拙可爱的应付之态,尽显娇柔。让他们群情高涨、亢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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