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大概是病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人和老实人变成了贬义词,善良变得廉价,冷漠沦为主流。
无论人们如何变坏,世界都会照常运行,无论弱者如何哀叹鄙夷自己的软弱,终究无法逃离悲惨的命运。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那么小心翼翼的活着,却没有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坏人从良难,老实人变坏却很容易,无非就是放弃了一些底线而已。
没有人生来强大,我们只会在挫折和眼泪中成长。
我的表哥是初三的混混头头,那时候叫学校扛把子。我妈认为他是坏孩子,不让我和他接触,怕跟他学坏。
怎么区分好与坏?如何辨别对或错?正义与邪恶哪怕是现在我也分辨不清。我只知道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有人让我不爽,那就都别好过。
寝室宿舍,表哥的几个兄弟死死摁住一个经常欺负我的室友,他被几个大汉架在上铺与下铺的梯子间,满脸惶恐的看着我。
这个满身大汉的室友,不久前还对我拳打脚踢,逼迫我给他做作业,洗袜子,笑嘻嘻的撕了我的素描。此时我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拳头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脸上,温热的鼻血液溅在我的手上,一声声惨叫寝室中回荡。
"陆……旬哥,旬哥,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我们可是朝夕相伴的室友啊,你记不记得了,上次……上次你没纸了我还借你卫生纸了呢。"
昨天还和我耀武扬威的室友,此刻只能用狼狈来形容,眼泪混合着鼻血顺着顺着嘴巴向下淌,带着哭腔开始求饶。
听到这话我更来气了,你特莫还知道我们是室友,当初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我是你室友呢。借你卫生纸你记得倒是很挺清楚。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车撞树上你知道拐了,大鼻涕过河你知道甩了,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我对着那张厌恶的打脸啪啪又是两个大逼兜子,然后拿起旁边的手纸轻轻擦拭手上的血迹。
就用你卫生纸了,咋滴吧!
人我也打了,气也出了,这回该轮到表哥装13了。
"陆旬是我表弟,以后谁欺负他,就是和我李佑丞过不去。"表哥的目光的其他室友身上缓缓扫过,平静而霸道的说道。
平日对我吆五喝六的那些室友此时噤若寒蝉,我念头忽然通达,原来只有成为"恶",才能惩治"恶"。
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同学看着我的目光中也带着畏惧。班主任的眼中也带着厌恶与忌惮,因为班主任家的窗户总是莫名其妙被石头砸碎。
没错,我砸的。
不得不说,我有点享受这种感觉了。
从那之后仿佛一切都否极泰来,我的个子也慢慢长高,家里养猪也赚了钱,我的零花钱也多了起来。而我也不再依赖家里那个所谓的"温暖港湾",整日和狐朋狗友在外面厮混。
浑浑噩噩的来到了高中,那时正值叛逆期,为了凸显个性,我还打了个耳洞。明明一副人畜无害清秀的脸,嘴角总是挂着似有似无微笑,却散发着一股街溜子一般的气质。
高中的三年,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肩膀被推了推,冷哥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喂喂,在那装什么高冷呢!"
被冷少拉回现实,我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哥还需要装高冷吗?那是哥自带的忧郁气质。"
"忧郁个屁啊,刚才跟踏马要哭了似的!"冷哥毫不留情的打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