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恪尽职守的一泓阁阁主竟然有片刻忘记了自己的来意,露出了让人如沐春风的歉然微笑,道:&ldo;不知者不罪,打扰勿怪。三位请继续……慢用。&rdo;
一边说着一边退了出来。
罗保亩急道:&ldo;师兄,他们啃的可是……可是你&ldo;上面的人&rdo;啊!&rdo;罗保亩粗中有细,深恐自己言语被外人听去,临时换用了一个山庄众人都知道的代号。
颜承旧闻言一惊,才想起这里已经不是他经营多时的一泓阁,而是‐‐南楚军营。
罗保亩又道:&ldo;就算他易了容,您也不至于不认识啊。&rdo;
颜承旧陡然间只觉得脑袋被炸裂了一块,想起刚才见到的一幕,竟然……竟然……
他下定决心要向之献身的人,竟然……竟然……竟然被人这么这么了,真是天大的悲剧!
他正想不出是个什么样的悲剧,脑袋上突然吃了一个爆栗。愕然回头时,四师父洪炎一脸凝重,收音成束道:&ldo;救人要紧,其他再议。&rdo;
洪炎刚说完,便看见颜承旧闻言凛然镇静,心中暗叹。
这个徒儿甚是痴情,但凡涉及若影的事,常常能让他魂不守舍、进退失据,一点儿也没了万里追魂的老辣邪谑。但是若是收束心神,瞬间又变成了那柄无论何时何地,均能致敌于死命的夺命尖刀。
眼下梅若影在对方手中,生死不知。此去定要速战速决,否则对方若是大声喧哗引来南楚军的围攻可就着实危险了。
&ldo;老规矩。&rdo;洪炎束音道,当先启帘,扬入一把迷香,就地滚入,二度进帐。
林海如猛然间听到有人掀帘,立刻从自己的思绪中惊起。他猛地抬起头,回转半身,瞪目看去,只见三名身着南楚兵丁服色的男子也正愕然看着自己和两位师父。
末了,当先一人歉然道:&ldo;不知者不罪,打扰勿怪。三位请继续……慢用。&rdo;一边说着,一边退了出去,放下帐帘。
林海如愕然与两位师父面面相觑,聂悯已经沉下了脸,将怀中的儿子小心翼翼地交给了他,道:&ldo;好好护着他。&rdo;
聂悯想了想,自怀中取出一柄匕首,站了起来,与司徒凝香并肩而立,挡在帐门与林海如间。
适才那三人发现了此处的异常。虽然说有所误会,但说不准还会再度回来检查。若是如此,必须在第一合的交手中让他们完全沉默,否则惊起了其他南楚人,后果不用说也知道。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杀机。
就于此时,帐帘微动,只掀开了少许fèng隙,似乎有什么烟尘扬入,紧接着一个什么人进了帐中,却因隐于角落不甚清楚。
司徒凝香并不担心那把烟尘,帐中清醒地三人不是神医就是毒王,还能让这区区小把戏害了自己孩儿,于是当先抢出,扬手一枚淬毒钢针she了出去。
颜承旧闻得师弟和四师父的话,心中沉落。
适才他看得不清,但那被人捧起的手臂上,的确套着金属物件。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不在的时候。
为什么适才看去,那臂膀无力而垂弱?
罗保亩仰头吞了一粒辟毒丹,正要继四师伯之后进帐,突然顿下脚步,难以置信般回头看向师兄。
原先没有注意,但是这刻留了心,便见到师兄双眸虽然仍幽黑如潭,双目中却呈现出某种异样的茫然。
&ldo;师兄,你的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