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韩敏又坐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那些贵女说什么来着,哦,这赏花宴藩王有意要寻找王妃?
那不就是说,楚君珩也要娶正妃了?
韩敏的脸一下子白了,楚君珩今年也有了二十三了,早该娶妻了,像成王,早已成亲,嫡子嫡女皆有了,年纪也不过比楚君珩大两岁。
说起来,楚君珩这样的才是另类,年纪这般大了,早该成婚生子了。她低下头,默默地想着在珩王府的事情。
哦,对了,魏公公,魏公公总喜欢给他塞女子嘛,他都没有收下,可他的身子也没有毛病啊。那他为什么迟迟不成亲?
想不透这个问题,她更在意的是,他这次来居然是来选妃的!他们自珩州之后第一回在京城见面,他竟是来选妃的。
她胸口忽然气闷了,这种感觉就好像炎炎夏日时雨水迟迟不来,空气又闷又热,有一种随时无法呼吸的窒息。
&ldo;姊姊。&rdo;韩舒笑着看她,&ldo;可有看中的公子?姊姊快要及笄了,这亲事也要抓紧了。&rdo;
韩舒的话如雷声般地将她炸醒,她目光含厉地凝视韩舒,&ldo;妹妹,慎言。&rdo;
韩舒忽然压低了声音,&ldo;韩敏,你别给我装神弄鬼了,也不要装得一副高洁的样子,谁不知道你在外面流落了两年,这两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呵呵,清白在不在还难说呢!&rdo;
韩舒是韩家人唯一不知道韩敏那两年跟在珩王身边的人,她只以为韩敏流落在外,说不定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她心中兴奋开心不已,但她也知道,毁了韩敏的名声就是毁了自己,所以她才忍着,但有时候看不惯韩敏,她嘴巴就如刀子一样的厉害毒辣,总是要刺韩敏几下。
韩敏平日总是不当一回事,可这一回,她的脸色却相当的不好。
韩舒像是看到了曙光,&ldo;哦,莫非真的不见了?难怪一直不急着定亲,怕是被人发现自己不是清白之身吧?&rdo;她低低地笑了。
韩敏恼羞成怒,清白?她还有什么清白,她被楚君珩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反正她的便宜早被楚君珩这个坏蛋占尽了。
韩敏越是想着楚君珩此行的目的,她心头的火就烧个不停,凭什么她没有忘记他,心心念念着他,他却把她抛诸脑后,根本不记得了她。
他现在还要选妃,以后跟他的妻子成双成对,白头偕老,光是这么想着,她的眼睛就红得跟兔子-样。
她好气、好气,一想到他会跟别的女子在一起,她气得牙齿咬的紧紧的,深怕自己跳起来扑到楚君珩的身上,狠狠地咬他几口。
&ldo;姊姊,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怪□人的。&rdo;韩舒虽然爱挑畔韩敏,可看韩敏的样子,她害怕地离韩敏远了一些。
韩敏猛地回头,等着韩舒,一字一句地说:&ldo;韩舒,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蹦跶,我一个不舒心,我就……&rdo;她修长的指尖在脖颈处轻轻一横,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理会韩舒吓坏的脸色,韩敏站起来,跟韩老夫人说了一句身子不舒服,想要离席。
韩老夫人轻轻地说:&ldo;这就要走?你的婚姻大事……&rdo;
&ldo;一切由相母和爹说了算。&rdo;
韩老夫人看她态度恭敬,也一向包容她,不再说什么,&ldo;你既然身子不爽利,便回去休息吧。&rdo;
&ldo;谢相母。&rdo;
韩敏转身离开,一转过身,精致的脸蛋瞬间紧绷起来,心中咆哮着楚君珩三个字。
夜深人静的时候,韩敏抱着一坛酒,靠在窗边的暖榻上,窗户支开一条缝隙,微风从缝隙中飘来,吹着她发热的脸颊。
她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吐了一口气,珠玉和翡翠全部被她打发去了外边,不许她们进来,她正心烦,不想听任何人说话。
这坛酒是她从韩家的酒窖里顺手牵羊的,这般烈的酒喝下去却如何也灌不醉她,她多想一醉方休,什么也不管了,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