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这等事你都敢想?且不说你此行有多么危险,就是往前数,也没有一个神医去接三军回朝的先例。”
“臣知错!”听了嬴政的话,夏无雎难免觉得有些失望,看在嬴政眼中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你就这么想见到亚瑟吗?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嬴政将夏无雎打发了,眼不见心不烦。
夏无雎离开之后,嬴政看着手中的折子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他现在只希望是他想多了,夏无雎于他,与亚瑟的意义完全不同,却无论如何都是不可割舍的。他相信亚瑟不会背叛自己,也相信夏无雎不会挑明自己的心意,可是如果夏无雎真的同自己一样喜欢亚瑟的话,那岂不是太委屈?整日里看着意中人与别人卿卿我我,嬴政自认自己没这么大度。
“来人!”
候在外头的宫人走了进来,还未开口,便听到了嬴政的吩咐。
“你去药庐将夏神医找来,就说寡人有话要说。”
“诺!”宫人得了命令便走了出去。
嬴政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夏无雎回来之后他怎么说,他有些后悔这么冲动地让人将夏无雎叫来了。
夏无雎刚走没多久,他走路又不快,半路上便被宫人喊停了步子。
“夏神医——!”
“怎么了?”夏无雎奇怪地看着这人,他可不觉得嬴政会改变主意,可现在追过来难道是身子不适?“可是大王身子不适?”
宫人摇了摇头,说:“奴婢也不知道,大王只吩咐奴婢将夏神医叫了去。”
“我知道了,走吧!”
两个人到了嬴政寝宫的时候,嬴政还是没有想出来怎么说,只好说自己有些不适,叫夏无雎过来只是为了诊脉。
夏无雎诊脉之后自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但是嬴政显然有些心绪不稳,想来想去找不到理由,也只能认为大王是想亚瑟了,便说:“大王无碍,只需几副安神药便可无事!臣下去准备了。”
“你下去吧!”说完这些话,嬴政又将夏无雎打发走了。
雍城旧宫。
胡言道行色匆匆,进了嫪毐那里便没有再出来过。
“我的爷!”胡言道看着瘫在床榻上的嫪毐,十分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里躺着?您知道不知道,外边啊,都变了天了。”
“天塌不下来,天塌下来了还有我顶着,我顶不住了还有太后,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嫪毐从床上爬了起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
胡言道说:“爷啊,您还想趁着五国结盟攻打边境的时候起兵呢,可如今大军都要回来了,咱们这里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呢!”
当初嫪毐想的是赵姬在这里给他压阵,他好去招揽一些能人。为此他做长信侯的俸禄,还有赵姬给他的那些赏赐他都准备着招兵买马呢。可赵姬一去咸阳便是两年,期间他通过人往咸阳传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消息都不能将赵姬给盼回来。不过嫪毐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特点,唯一厉害的便是能忍。只是他没有料到,这忍着忍着,将最好的机会错过了。王翦这一回来,他那点儿人马根本就不够看的。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么快?”嫪毐也急了。
“这我哪儿知道啊!”胡言道说,“您还是再给太后传个信儿问问吧!要不然,我们做的一切努力怕是都要白费了。”
嫪毐淬了一口,说:“没事儿,不用着急。如今我们的大王可还没有大权在握,将来他肯定要在祖宗牌位面前行加冠之礼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收拾了他!”嫪毐狠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胡言道还是很胆心,问:“太后会允许您这么做吗?”
“她不过是一介妇人,做了我的人,敢不听我的吗?”嫪毐说,“这大秦迟早得跟着我信!”
胡言道是知道嫪毐的本事的,鬼迷心窍似的将嬴政、吕不韦等人全抛在了脑后,开始恭维嫪毐。
是夜,有人将消息传到了嬴政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