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冷笑出声:“能现在才找到你,还是要多亏谢家家主的狠心!”
谢七郎含笑点头,口吻温柔:“不狠心,我怎么能活到现在呢?”
领头不想与他废话太多耽误正事,手上长刀用力,刀锋没入了苏卿的脖颈,伤口加深加重。
“告诉我家主令牌!”
谢七郎眼中浮动着犹豫,他神情微动,指尖握紧在掌心,下意识叫道。
“苏卿……”
本来领头人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挟持了苏卿去试探谢君枫的态度,没想着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对怀里的人还真不一样。
他眼睛微亮,心里底气都足了:“你再不说,小心他的命。刀剑无眼,谢家主也不想他出事吧?”
谢君枫神色微动,闭了闭眼,
“唉……”
良久,他假惺惺的叹着气,用袖子拭掉眼角不存在的泪,状似不忍的偏头。
“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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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追匪惊到手抖一瞬,苏卿情不自禁勾唇。
谢七郎见他们惊讶到失语的表情,丝毫不慌,催促道:
“快动手吧,苏卿为我而死,七郎会永记在心。若有幸安全归家,七郎会在谢家祠堂上破例为苏卿立一块碑位,和诸位列祖列宗一起日夜供奉。”
把一个外族小辈放祠堂里,和祖宗排一起被叩拜供奉。
哄堂大孝!
苏卿看着他在那里演戏,明明可以演得不着痕迹又出神入化,让追匪真以为苏卿是什么重要人物不敢轻易动手,偏谢君枫又掉鳄鱼眼泪又假情假意,一看就不在乎苏卿的死活,让追匪随意杀。
很好,这个狗东西。
苏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这茬他记住了,迟早报复回去。
报复这件事不宜早不宜晚,更适宜当场。
这么想着,他对着身后追匪慢悠悠道:“我知道谢君枫的令牌在哪儿。”
“???”黑衣追匪震惊看他。
只见他挟持的青年面色如常,眼神沉静:“他舍弃那么多的下属,只带我一人离开,不过是因为我和他有那种关系罢了。”
什么关系?!
谢君枫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他心里陡生不安,有一种被屎盆子凭空污蔑清白的烦躁。
显然只要脸皮够厚,够不要脸,精神伤害的就不是苏卿。
苏卿含情脉脉看向这个冷心冷肺的男人,苦笑一声:“你把我压在身下日夜缠绵,温言软语的哄我最重要,本以为多么情深义重,结果……”
谢君枫哑然无声。
他难得这么震撼失语,谁不知道十四岁的谢家少主上朝堂能言善辩、引经据典,以一己之力说服皇帝和众位朝臣发动战争侵略他国。
在朝堂上,在民间中,谁不知道谢君枫有一张好嘴,能温言细语,能阴阳怪气,能巧舌如簧,能口若悬河,让他说不出来的话的人估计还没出生。
谢君枫盯着苏卿那张贱嘴,恍然意识到自己遇到对手了。
苏卿垂着眼皮,笑得温文尔雅:“索性你也留着一点人性,没完全负我。虽说在一些床事上过分了些……”
没说完这句,他含糊其辞,眼底闪过羞赧,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
过分?过分在哪儿?这才床事上得有多……
苏卿装作不忍直视的模样岔开话题,继续道:“令牌在哪里,在你不设防之下,我也稍稍了解一些,你……你不要怨怪我。”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把视线放在了谢君枫身上,眼神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