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微微一侧身,挡在齐衡身前,标准的护崽行为。
连城璧清声道:“两位放心,元若和我在一起,绝对受得半点委屈,你们想念了也可随时来无垢山庄,倘若元若想要回来,我也不会拦着。”
平宁郡主即便心中后悔万分,可此时见了连城璧也还是不情不愿。
“元若,你想悬壶济世,让你父亲在朝中给你安排御医的职位,岂不是更好?”平宁郡主上前一步抓了齐衡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
连城璧刚想有所动作,齐衡袖中的手轻拍了他两下,他这才一再忍下。
“母亲,”齐衡清亮的双瞳流露着丝丝感激和包容,在平宁郡主希冀的眼神下握住了抓着自己的那双手,那双手冰凉,颤抖,齐衡温柔的抚摸着那冰凉的手背,幽幽叹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志向,有抱负,有我珍重的人,从国到家,我想要去守护这些,哪怕尽我的一点微薄之力。”
是的,他已经长大了。
子有四方之志,困浅滩而不得所为。
所为之,囚龙即出,跃九天之势俯瞰山河。
平宁郡主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
呜咽声中放开了齐衡的手,依靠在齐国公身边用沉默妥协了一切。
齐国公那袖子擦掉眼角的泪,不自然的笑道:“好,好男儿志在四方,那你便去吧,记得多回来看看。”
说罢,又颤颤的看向了连城璧,对于这个上门女婿,他这个岳父当得十分有压力。
齐国公有些犹豫在连城璧手背上拍了两下,哽咽道:“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他,不然我不会轻饶了你!”
连城璧哼笑道:“放心吧,你不会等到那一天的。”
他稍稍放低了姿态,向二老弯下腰,恭敬了行了一礼。
二人并没有在府内停留,说清楚之后,一并离开了。
当天,他们便离开了汴京城。
夜空披星戴月,繁华的汴京城也笼罩在万家灯火之下。
他们听不见城内的歌舞升平,这座城市的喧嚣沉寂在眼前的繁华中。
他们站在崖边,任由微风轻拂,安静的将一切尽收眼底。
多余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走远了些,识趣的不去打扰。
连城璧握上齐衡的手,问他:“后悔么?”
齐衡摇头,“我不想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齐衡了。
他学会了勇敢,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奋不顾身。
甘心把这些全部的奉献出去。
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