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名的位置很好找,一眼看去,就能见到。
圣人只看了一眼,目光便在那人身上凝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过来时,大臣们的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周恭不喜赵敬和,不过他见父皇神色不对,不由也顺着父皇的视线看去,然后就见到了一个和父皇面相有五分相似的年轻人。
他神色微变,一时思绪纷至沓来。
“此人倒是端庄俊秀。”圣人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不过他表情仍和刚来的时候一样春风满面,使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确实,”圣人不言,赵敬和自然不想太过分,“此子有钟灵毓秀之美,在形容上,倒把满堂学生给压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赐他探花郎吧。”圣人笑容意味不明,“状元不一定是文采最好的,但探花郎一定是模样最周正的。”
这话一出,满室哑然。
状元不一定是文采最好的,这是在变相敲打崔家?探花郎模样最周正,您这是在夸自己呢,还是向天下表明您和叶风清并无关系?
然而,圣人的心思难猜。
最后还是赵敬和浑不吝道:“陛下,既然您说这状元不一定是文采最好的,那犬子……”
圣人抬起腿就给他屁股上一脚,“三位阁老可是都在,你这是要寡人给你当众作弊?”
“微臣不敢。”赵敬和忙跪了下来。
圣人冷哼一声,吩咐道:“一切按照旧规矩办。”
“臣等明白。”
最后,殿试完毕后,主考官们选出最佳的十份卷稿送到御前。
果不其然,崔意之被点为状元,叶风清则是探花。
至于赵上清,从一百五十多名直接掉到了车尾巴——这是众位主考官们的一致决定,毕竟有这样的父亲,他们对赵上清也保持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翌日,圣人在御书房召见新科前十,太子周恭随驾。
周恭神色有些憔悴,不过他到底身为太子,并没泄露多少情绪,在勉励新科进士们也都发挥正常。
圣人召见过后,接着殿试放榜,也就是传胪大典;过后,再由新科状元带领一众进士们游御街,赴琼林宴;最后,再赴太庙,将他们的名字刻在太庙石碑上,这才算礼毕。
状元游街时,叶芷清带着妹妹和林淑柔还有叶母都去看了。
殿试发生的事还没传出来,看到骑着白马一身红袍头上簪花的叶风清行在最前面时,叶芷清她们都站在窗口边望着。
“叶三哥模样是这群人里最好的了,不愧是被圣人钦点的探花。”林淑柔道。
叶芷清却注意到叶风清的视线在她们的斜对面停留了片刻。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斜对面那里一仕女正凭窗而坐,姿态优雅,容颜靓丽。
哪个少年不怀春,看来某人是春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