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季秋满脸疑惑。
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对劲?
及至到了主院,冉母提及要为他说亲的事,冉季秋才将不对劲的地方串联起来,隐隐意识到不妙。
“……你觉得如何?”最后,他听到冉母问。
平心而论,冉母并不想过早地为冉季秋娶妻,早前次子也是考中举人后才成的家,若是过早的接近女色,耽误了读书上进,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是以,哪怕冉母再焦心冉家子嗣单薄,也并没有急着为儿子物色妻子。
不过方氏说的也有道理,有正室妻子坐镇,那些起了歪心的狐媚子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勾|引少爷,惹得家室不宁。
倘若冉季秋有心娶妻,冉母便好好给他挑选,虽然小儿子如今才只得一个秀才功名,不过他向来得书院的夫子看重,考中举人可说是指日可待,门第也可以往高处挑一挑。
而若是儿子以读书上进为要,冉母也不会强逼着他成亲,她自问虽然年纪大了些,管束内院的精力还是有的,再者有方氏从旁协助,谅也无人敢兴风作浪。
端看冉季秋如何选择。
冉季秋垂着眼,拨弄着腰
间的佩玉流苏,声音听不出来是欢喜还是平淡,“若有合适的人家,母亲可以留意一二,只是倒不必现在就急着成亲,我如今尚未考中举人,还是以读书为要。”他抬起眼睛,道,“夫子说,我的文章如今只是欠火候,明岁秋闱,或者可以下场一试。”
冉母闻言精神一振,“果真?”随后点了点头,“既如此,成亲的事且不忙,等你考中举人,家世门第还可再往上提一提。”
少年秀才和少年举人,其中的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
秀才只能免赋税徭役,至多成为廪生每月可领一份廪米,而举人是可以直接授官的,即便是品阶不高的小官,也是正经入了仕途的。
考中举人,可以说就站在了仕途的起点上,尤其冉季秋还这么年少,可谓前途远大,届时多的是名门贵第愿意和冉家结亲。
与冉母不同,站在旁边的方氏一直留心察看冉季秋的神情,见他自冉母提起成亲的话头,目光就垂了下去,心头不禁咯噔一下。
事情怕是麻烦了。
然而成亲一事冉母已经拍了板,她也不能再说什么。暗暗叹了口气,方氏打叠起笑脸,笑道:“正是呢,小叔子才情既高,长得又是一表人才,将来不知要何等样的闺秀才配得上。”
冉母也是微微点头,她的儿子不止模样生得好,读书做文章也是极好的,不是她自夸,就是比王孙贵子也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