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朝前走了未有十几米,方才的树在霄雨转过身的瞬间聚拢在几人身后,那些树枝张牙舞爪地悬在空中,就像是恶魔的爪子,正要伸向几人。霄雨一个惊呼,佛珞和曲凝闻言转过身来,看到那些长长的枝条两人纷纷深吸了口气。几乎在同一时刻,她们抽出手中的黄柄宝剑,朝那枝条砍去。
三人被这些毒枝围绕着,那些枝条如同有灵性一般,将三人围得紧紧密实,步步逼近,好似在看笑话一般。佛珞心想糟糕,这些树枝要是朝她们吐些树液,那岂不是都化成一摊血水?
未过多时,霄雨见一枝条朝她吐些汁液,一边立马闪开,一边破口大骂一通,心想这树枝儿哪儿不吐,朝她脸上吐,想让她毁容不成?怎知那树枝竟然在她眼前晃了晃,就像一个得意的人儿。霄雨见不得这树精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一剑给它砍下去,那树枝立马断了一截,那被砍断的部分瞬间咕噜咕噜冒出好多绿色汁液,刺鼻的味道让霄雨内心翻滚。
接下来的一幕三人都震惊了,那刚被砍断的枝条瞬间又长了起来,霄雨狠狠地吐了口气,佛珞站在一旁愁眉莫展,照这个样子下去,这树可以不断重生,那她们是必死无疑了。
佛珞眼神中有些不甘,既然已经从江南城到了这里,泄峡就在这不远处,血甯子兴许就长在上头,仅仅一步之遥,竟然如此困难。
那些树枝将三人包围起来后,似乎也不着急,悬浮在空中,任由霄雨或曲凝砍断它们,总之立马又长了回来。
霄雨在江湖中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怪诞的植物,有些气馁,曲凝一口气堵在胸口,她堂堂阴灵会的主人,莫非今日就要断送在这奇形怪状的枝条之中么?
天渐渐暗了下来,霄雨索性坐在地上,她倒希望那树枝来个干脆,三下两下将她化成一摊血水,免得困在这地方心中郁结得很。可那些缠绕在一起的树枝偏偏不动,也不攻击她们。
佛珞这时说道:“师父,师姐,珞儿没想到此行竟然如此差错,未曾想到因着血甯子将师父师姐的性命都搭了上去。”佛珞说话时,语气有些颤抖,她现下心中充满了懊悔,早知如此,她便一人进来,不让霄雨和曲凝遭受这般折磨。
曲凝伸手去拍了拍佛珞的肩膀想要安慰她,霄雨站了起来,两人围在佛珞身边,心中纷纷都觉得佛珞这内疚实在没有必要。
“珞儿,说什么呢?此次前来榜葛刺还是你师姐主动提议,渺然在我们心中,自然也像自己的徒儿一般了,为她寻找血甯子天经地义,你何时如此见外了?”霄雨对佛珞语重心长地说道,佛珞抬头看了看周遭,三人已经被这些枝蔓包围住了。
几人也累了,不再去砍它们,那些枝蔓原先还悬在空中,她们发现这枝蔓实在是通人性的,见佛珞一行人坐了下来,它们也不再一副十分有攻击性的模样。反倒是也垂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条枝蔓像是毒舌一般,在那沙地上左滑右滑,直直探向佛珞,佛珞只觉得后背发凉,转身一看,那枝蔓悬在空中,一副正要攻击它的模样。
佛珞瞬间抽出自己手中的黄柄宝剑,想要去砍它,怎知那枝蔓却左晃右晃,犹如一个正在摇头的人一般,现下三人都有些疑惑,佛珞迟疑了一下,未有去砍它,那枝蔓见佛珞停了动作,慢慢朝她探去。
霄雨和曲凝站在一旁,一颗心悬了起来,可所有人的确想知道这枝蔓到底要作何。因为她们知道,现下即使她们反抗,估计也是九死一生。
那枝蔓见几人没有伤害它的意思,朝佛珞靠近,在她距离佛珞就在咫尺之遥时,先是点了点佛珞的手,动作竟有些亲昵,紧接着她绕过佛珞的手,想要去探她的腰杆,佛珞这时倒吸一口气,心中其实是有些着急的,但又不敢轻举妄动,若是那枝蔓朝她喷出一点树液,怕是瞬间就得毁容。
那枝蔓挠得佛珞腰杆痒痒的,霄雨和曲凝站在一旁,实在弄不清楚枝蔓这样是要作何,难不成佛珞被一枝条吃了豆腐?几人就这样也放下了戒心。
就在这时,那枝蔓啪嗒一声,佛珞觉得腰间系上的线绳瞬间断落,佛珞一看,原来她腰间的那块同方渺然成对的玉佩被这枝蔓拍了下来,佛珞下意识弯腰要去捡。没想到那枝蔓刷刷刷几下,卷起那玉佩便朝后面退了几步。
霄雨目睹了整个过程,走上前说道:“嘿,你这小枝条,竟还如此精明,难不成真的是树精了?”
那枝蔓对于霄雨说了什么无动于衷,只是将那玉佩稳稳摊在树枝上头,如同一个人一般,正仔细地端详着它。几人站在一旁有些无奈,未想到在江湖中个个叱咤风云,如今竟然被这树枝给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