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堂这热闹的氛围,方渺然趁着热闹赶忙走出了这墨观楼,刚才自己站在那台上被方晋嘲笑的模样太傻了,自己迷迷糊糊被方晋扯上台,还被说是哑巴,因着这一出声,便暴露了自己是女身的身份,一直憋着不发一语,就怕这女扮男装被识破。
想起刚才佛珞笑的那模样,应该是知晓自己的身份了,有些窘迫,又因着和她近距离接触有些欢喜。
就在方渺然还一人站在墨观楼门前出神时,陶政走了出来,一看到方渺然,鼻子里哼了一声,那身旁的太监也没给方渺然好脸色看,两人一路朝前,留下方渺然独自一人不知所措。
那太监跟着陶政一踏入车舆,便开始阴声阴气地说:“长得眉清目秀的,结果是个哑巴,和三爷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呐。”陶政还在气头上,他从京城赶过来,就是为了见佛珞一面,本来以为这墨观楼今日的头冠应该是自己,结果被那不知名的小子夺了风头。
“呵,今日算他走运,本太子不和他计较!”陶政话音刚落,那太监便连忙轻声道:“三爷,快来,是佛姑娘。”
两人坐在车舆中朝墨观楼门口望去,便看到佛珞穿着红色纱衣从那里面走了出来,身旁跟着一男子。而此刻那哑巴男子还站在门口一人愣神,只见佛珞脸有笑意,走到那人身后那人都还未有发觉,在他身后站了好一会儿,那男子才转过身来。
转身一看到佛珞,吓得一哆嗦。
从陶政这儿看来,佛珞那明媚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今日竟对着那素未谋面的男子露出此等笑容,他咬牙切齿,狠狠踩了踩那太监的脚趾,那太监疼得不敢吭声。
“三…三爷……要不…我去查查那人的底细?”那太监疼得吐字都不清晰了,陶政这才松开脚,朝他点点头。
方渺然见到佛珞那瞬间便慌了神,不知道该说话还是不该说话,不知道佛珞到底是不是真的认出了自己。
犹犹豫豫半天刚决定开口,哪知刚想说话佛珞便伸出手指按在了她的嘴唇上,示意她噤声。
方渺然乖乖地闭嘴,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佛珞。
“上车。”
佛珞先是跨上马车,没有回头,方渺然站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佛珞是在和自己说话。
愣头愣神地也踏上了马车,封尘松开缰绳,吆喝一声,马儿直直驶向前方,通往古鹤楼。
墨观楼与古鹤楼相距不远,不一会儿抵达古鹤楼。佛珞先是一人下马,也不说话,直直朝二楼走去。封尘把马儿的缰绳套好,看向方渺然,道:“方小姐,怎么还站在这儿,阁主应是已在房内等候。”
方渺然一阵语塞,原来连封尘都知道现下这个“公子”是自己了,更别说佛珞了。深深吸了口气,三步两步走向二楼佛珞的房门外。
轻轻叩了叩门,未有回应。推门而入,发现房内竟然光线暗了许多。方渺然慢慢穿过大理石案,朝佛珞床榻走去,心跳随着一步一步,砰砰砰得直跳。远远看着那床榻上似乎也不见人影。
方渺然放慢了脚步,心中暗自思忖,莫非佛珞不在房内?她吊着一颗心朝那屏风处走去,那熟悉的香气涌入鼻间,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她在此地。
站在屏风外等待对方,不一会儿,佛珞走了出来,步履缓慢,一袭白衣。
方渺然其实很喜欢佛珞身穿白色衣裳的,别有一番感觉,穿着白色衣衫的她显得更加干净利落,少了那些压迫的气息,也不那么妖冶有距离。
佛珞走出屏风见到方渺然那瞬间便开口道:“方公子,久仰久仰。”说话间竟然抱起了拳头,语气满是嘲弄。
方渺然刚想回答什么,佛珞也不给她机会,竟伸手扯去了她束发的缎带,本是束起的头发一下松开,垂在了肩头。
“这才是方小姐。”佛珞伸手摩挲着她的头发,手法轻而细腻。方渺然霎时闭上了眼,感受着对方的轻抚。
佛珞再靠近一点,两人几乎快要紧挨在一起,那抚摸方渺然头发的手直直往下,轻轻触碰着她的脖颈,方渺然当下便颤抖了一下,气息不稳,立马用手扶住了屏风。
佛珞伸手继续往下,一双手刚好握住了方渺然的腰肢,方渺然两双手本还是扶在屏风上,现下脑子已经发热,竟然勾住了佛珞的脖颈。
佛珞被她这动作搞得愣了神,两人这才四目相对,双双望着对方,因着这灯光黑暗,气氛显得十分暧昧。
方渺然嗓子干涩,声音小得像蚊子一般:“你别乱摸。”
佛珞放在对方腰肢上的手瞬间松开。
“几日未见,有些想念方小姐呢。”佛珞靠在屏风上,双手抱在一起,声音已经清醒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