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昏了多久?”许久之后,我抬起头问。
阿仔大声说:“三天!”
我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问:“今天是几月几号?”
“五月七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如果此刻是五月份,说明我来到渔村才三个多月,那么后面那几个月去了哪里?
是梦吗?昏迷三天里做的一个漫长的梦?
还是说……其实现在才是梦?就像我把傅琛当做傅斯澄一样,意识倒流,回到了几个月前?
我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片荒芜的茫白里,四周什么也没有,空旷得吓人,我急需一个答案,却深知现在无论被告知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因为我对自己的精神状态毫无信心,一切都可能是假的。
那几个月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傅斯澄苍白的脸,流过的眼泪,墓园里的大雨,所有的细节,一帧一画都清晰得可怕,我不敢去质疑它的真假。
可当我此刻睁开眼,时间确确实实是五月七号,傅斯澄还没有来过这个渔村。
我看着奶奶:“我是不是一直没离开过村子,除了前几天出事被送来医院?”
“是啊。”奶奶看着我,“你待了好几个月,都没出去过,结果跟葛老三出了次海,回来就受伤了。”
“都是因为头撞到了,所以才昏那么久,我没有在你家找到身份证,都不晓得怎么联系你的家里人,医生说你要是再不醒,就只能送到市里的医院,到时候再查你的家人。”
“那……有人来找过我吗?”
“没有的哇,不然现在肯定不是我们陪着你了,你想家啦?快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我的心跳得剧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不是证明,我还能再见到傅斯澄?
就算是假的……就算是假的,我也想再见见他。
“我……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的声音都有点发抖,“或者……或者让我先回村里一趟可以吗?”
“这么急,什么事啊?”奶奶问我,“要拿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
“我想自己去看……”我喃喃自语似的答道,“我要自己看……”
因为我的坚持,医生同意我下午出院,我头上的伤口并没有造成淤血,当时只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加上轻微的溺水,所以陷入了昏迷,在检查了确定没有大问题后,我飞快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