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伸出手,垂直掉落在严非的面前,与地板之间清脆的碰撞声格外刺耳,就像一把把利剑,无情地刺穿了两人的心。
一个,明明拼死守护、不罢不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另一个,明明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却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冷漠样子。
“我们……就这样吧,我会努力习惯,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不是因为你。”
话音未落,沈默瞬间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那天之后,严非一天七八次地往医院跑,沈默都不在办公室,要么在做手术,要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严非试过守在手术室外面等他出来,但每次都看不到他。
电话不接,短信不阅读,微信也不回,真的跟消失了一样。
严非也经常跑去他家门口,白天晚上都没人在,门口留的灯,也不开了。
他去问过房东,房东说,沈默并没有搬走,有时还会看见他回来。
沈默没有人间蒸发,只是在很认真地躲着他。
只要想见,也能在茫茫人海里一眼就能找到,只要不想见,就算别人找遍天涯海角,他也会留有后招,去踏遍千山万水。
两人唯一的交集,只有重叠的足迹,连背影都吝啬给予,狠心掐掉一分一毫的念头。
一个月过去了。
但严非不会就此放弃,只要沈默还在,只要他继续找,就一定能找到他,哪怕远远地看一眼、说上两句话也可。
这天,严非去到他的办公室门口,沈默还是不在,他刚转身,就遇见了赵尹川。
赵尹川愣了三秒才认出严非。
他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深邃的眼睛更加凹陷,布满了很多红血丝,青黑色的胡茬似乎许久没刮过。
“严先生,你……还好吗?”
严非没回答,问出一个每天重复几十次的问题:“沈默在哪?”
“沈医生回家收拾行李了。”
“收拾行李?”
“嗯,他跟院长申请出国进修两年,今早的飞机。”
严非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什么?几点的飞机?”
赵尹川被吓了一下,缩着身子,不明所以:“十二点。”
话音未落,严非迈着长腿飞速跑到车库。
现在是十点,沈默应该从家里出发了,希望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