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叫王利来……”
严非看到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正在走过来,打断老狗的话:“等等,先别挂,我这边有事……”
那个身影似乎没看见他,将要径直走过,严非叫道:“沈医生。”
沈默面态从容,回了句:“严先生。”
严非走到他面前:“你不穿白大褂,我差点没认出来。”
现在是下班时间,沈默戴着香槟色眼镜,背着单肩包,穿着纯色衬衫和黑色裤子,很干净,妥妥的禁欲男模典范。
可做到医学教授这种级别的男人,不都是头发掉了一半的……大叔吗?
严非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下:“沈医生贵庚?”
沈默笑答:“免贵,年庚27。”
严非有些惊讶,竖起大拇指:“年轻有为啊。”
他谦虚说:“没有,严先生说笑了,我只是念书念得早而已,出来工作也就早了。严先生,吸烟对身体不好,以后尽量别吸了。”他指了指严非手上的香烟。
“哦,好。”严非灭了烟后,把它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突然,老狗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刻意咳了三声。
严非特别想立马飞过去,把这个杂种给屠了,焖狗肉吃。
“原来严先生在打电话,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说完,沈默转身离开。
“欸欸别……沈医生……”
沈默回头:“严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严非想再和他多说说话,找找记忆中的感觉,一急之下就叫住他,可总不能直接把实话说出来吧,否则多基情啊。
“我……我……”严非“我”了半天,也没措出个词儿来。
如果直接问他是不是救他的那个人,他会不会死不承认?毕竟,这么多年,他都不愿意露脸,应该是有苦衷。
沈默微笑说:“我今晚值夜班,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值班室找我,一般情况下我都在。”
他内心波澜壮阔、海啸山鸣,表面不露声色地说:“好,晚上见。”
严非的灵魂在舞动,脑子在撞钟,四肢在狂奔,心脏在猛跳。
他是想私底下跟他说明身份吗?为什么现在不说,偏偏要等到晚上?有什么事情是晚上做比较好的吗?难道……难道是……?!
目送沈默离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后,严非才把电话贴到耳朵,咬牙切齿:“死狗,你活腻了吗?”
老狗不以为然:“啧啧啧,我活了一千年,早就活腻了。老严,又找着一个了,你行不行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谁不行?他是秋秋的主刀医生,我跟他聊了两句而已。”
“呀呀,得了吧,我听你那我我我半天的,吞吞吐吐什么都说不出来,不是春心荡漾芳心暗许色狼附体满脑黄料……”
“打住打住,说回正事儿,死者的资料说来听听。”
“哦,死者名叫王利来,男,42岁,汉族,政治面貌是群众,出生年月日是……”
“停!你当我是帮填职业申请表的吗?这些信息有个鸟用,你已经跟我十二年了,脑子怎么还是这么笨?”
“我只是捉鬼的,靠劳动吃饭,现在突然要我去当侦探,谁还不是个新手?”
严非叹了口气,它说得对。
管异处一直以来都是去杀吸血鬼的,靠着鬼灭的感应、老狗的鼻子和严非的战斗力,总能当场捉获,要是有被初拥的受害者,只要枪决了初拥他的吸血鬼,他就不会变异成新的吸血鬼,要是被血拥的,如果还有生命迹象,他就会让李希子使用入魅,催眠那人,使其忘记所经历的一切,如果血尽而亡,只好通知其家人领回尸体,举行葬礼。
李希子都说了,严非不是正常人,那他还真不是正常人。
他自小就爱看各种书,博览古今中外,医学、文学、法学、侦察学、神秘学、地质学、风水学等冷门的热门的都包含在内,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这次的怪异案件,正好可以用上脑子里储存已久的相关知识。
书到用时方知处,事因经过始知难。
严非想了想说:“死者的住处、工作、社会关系,还有以前比一般人较特别的经历。”
“死者住在森林公园附近居民楼的一个地下室,没有任何的工作记录,四年前,王利来当街捅死了一个叫何芳的女人,他持有精神三级残疾证,案发前被当地医院诊断出狂躁症,且受害人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社会联系,判为一起完全随机的暴力袭击,后经过精神病学司法鉴定所鉴定,被评定为无刑事责任能力,无罪释放,关进了精神病院,一年前被放了出来。他是他妈在孤儿院里领养的,可他妈半年前就去世了,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