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跟平常一样微笑:“我不懂严处在说什么。”
严非没说话,直接拉着他的手,大步走进一个隔间,砰的一声关了门,把沈默抵在门上,双手撑在两边,将其围住。
“沈医生,我这个人急性子,你就招了吧。”
“招什么?”明明是很疑惑的一句话,沈默却依然一脸云淡风轻,跟问病人“最近感觉怎么样”的语气一般无二。
“帮我搞卫生的白猫,十三年前的雪夜里救我的人,还有这么多年暗地里帮我无数次的人,都是你,对不对?”
他继续保持微笑:“严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严非笑了,笑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装?也笑自己被他这样禁欲清冷的疏离态度所吸引,才会鬼迷心窍地一直受蒙骗,他最讨厌欺骗。
严非来气,一把掏出鬼灭,抵在他的太阳穴上:“你应该知道这把枪,打在普通人的身上,就只会有一点点的痛感,而若是吸血鬼中了弹,就会立即死掉。你他妈还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毙了你?”
沈默看着他,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严非见他软硬不吃,又不忍心对他动粗,奈何不得一点,气得五脏六腑快要被炸飞了。
他苦口婆心地说:”沈医生啊,事到如今,你就坦白一下好不好?”
沈默还是没说话,一直看着他,没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严非收了枪,左手抚着他的肩膀,右手竖起三根手指,认真、虔诚、带着卑微的乞求:“沈默,我发誓,我是来爱你的,不是来伤害你的,你不要再费尽心思躲着我了,好吗?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掉的。“
沈默笑说:”严处,你弄错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不是你说的什么吸血鬼,我还有手术,失陪了。”他扒拉下严非的手,开门走了。
严非躁得直抓头发。
不可能,怎么可能弄错?老狗的鼻子从来就没有认错过,他记忆中的感觉也绝对没有错。
他的心情很不爽,去吸烟区抽了根烟思考未来,落日余辉的金黄打在他的俊脸上,轮廓的每一条弧度都沾染着灰色的忧郁。
一如月亮知日落而升起、鸟儿知天黑而归寝、蚂蚁知下雨而钻洞,新悦KTV一如既往地遵守着老规矩,准时半夜十二点开门做生意。陆陆续续,各式豪车停放门前,俊男美女勾肩搭背,前一对后成双,融进了喧嚣杂闹、纸醉金迷的灯红酒绿之中。
一个女人踉踉跄跄走出来,对着垃圾桶一阵狂呕,痛苦眩晕之中,还留有意识地用双手护住脖子上戴的蓝宝石项链。女人吐得差不多,从一个名牌包包里拿出纸巾擦嘴,除了KTV里传出来的劲爆DJ舞曲,还听到了另一种格格不入的调调,空灵、安静、诡异:
“叮咚我有一个秘密
悄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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