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移开了,严非看见女生倒在地上,分离的头身被两片大树叶盖着,大片大片的血在白雪上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
雪还在不停地下,他被吓哭了,那个救他的人,一直安慰他,牵着他的手,送他回家,路过一家玩具店的时候,那人进去买了个皮卡丘送给他,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立即就不害怕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严非对昨晚遇到吸血鬼的事情很清楚,但偏偏不记得那个救命恩人长什么样子,就好像他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不清,如果不是床上放着一个崭新的皮卡丘,他或许会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后来,他接手了管异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而当他与吸血鬼打得不相上下或是快要受重伤的时候,眼前总会被一只手蒙住眼睛,然后闪过一道白光,吸血鬼就跟当年那个想咬他的小女生一样,头身分离,命弊当场。
严非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暗中帮他的人,就是当年那个救他的人。他有好几次故意处于下风,引他出来相救,可几乎都失败了,只记得那只手的触感。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有些时候我也疲倦
停止了思念却不肯松懈
就算世界挡在我前面
猖狂地说别再奢侈浪费
我多想找到你轻捧你的脸
我会张开我双手
抚摸你的背
请让我拥有你失去的时间……”
严非翻了个身,脸正对天花板,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伸手在床上胡乱摸到手机,放在耳前,声音嘶哑:“喂。”
电话那头的人是李希子:“老严,市局打来电话,说西城区森林公园公厕发生命案,要我们去看看。”
严非皱眉说:“咱是抓鬼的,不是查案的,刑侦队干什么吃的?”
“死者被吸干了血,是一具干尸,应该是吸血鬼干的。”
希子话音未落,噌的一下,严非从床上坐起,困意全无,看着枕边放的一把枪。
鬼灭之枪,是他父亲的遗物,据说是□□爷爷亲手制造的,有灵,一旦吸血鬼露出了獠牙,它就会不停地震动,指示吸血鬼的所在位置,然后严非会联系管异处的其他成员,立马赶去现场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