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笑不出来,我只能感受到灼烧。
&ldo;仙栖,求求你了,不要再吐了!&rdo;乔炳彰低三下四的哀求我,&ldo;求求你了,大夫说你不能再动怒了,你的身体禁不住大悲大痛了。我求求你了!&rdo;
&ldo;为什么不让我死?&rdo;我冷冷质问他,&ldo;我不想活了,我想死。&rdo;
他怔了一怔,喃喃自语般的不断重复:&ldo;我不能,我不能看着你死!不能,不能……&rdo;
&ldo;可是我生不如死。&rdo;我扭过脸去,怨毒的看着他,&ldo;这都是你害的!&rdo;
&ldo;我害的?&rdo;乔炳彰有些不可置信,在他不自觉中,他圈着我的手渐渐松了劲道,&ldo;仙栖,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说是我害的?&rdo;
我最讨厌他装出这副无辜的嘴脸!大丈夫敢作敢为,他却百般推卸!真不是个东西!
我气不打一处来,趁机挣出一只手,照着他的脸上面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悲愤不已,刚要质问他,却发现自己急怒之下难以说出话来,只得先深吸一口气,冷笑起来:&ldo;为什么?我师弟长秀的命,我师哥汉良的命,难道不都葬送在你的手上了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rdo;
他听了,大约想不出反驳的话,张着嘴半晌无以言对。
我不愿再与他多言,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外走。
乔炳彰却再次拽住了我的手:&ldo;仙栖,你听我说,就一句话!&rdo;
我皱着眉头使劲甩他的手,可就是甩不掉,只能听他在我身后狡辩:&ldo;仙栖,我同你发誓!真的,真的不是我害的你师哥师弟!我不知道陆隶同你说了什么,分明是他……你相信我!相信我!&rdo;
他说到着急处便不断摇晃我的肩膀,几乎要将我晃得散架。他要我相信他,可我现在谁也不信了,还怎么再相信他?
我冷笑:&ldo;五爷,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师哥和师弟的两条人命和你脱不了干系。我今生今世是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如果你还对我执迷不悟,我会亲手杀了你的!&rdo;
乔炳彰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坚定、这么狠毒的同他说出要杀了他的话,和从前赌咒发誓的不一样,我再也不是闹着玩的了。
他怕了。他怎能不怕?
可乔五毕竟得意惯了,他大概不习惯我这般同他说话,挑眉反问我:&ldo;仙栖,你真的敢下手么?你真的能动手去要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么?&rdo;
他问得实在尖锐,我闭了闭眼,攥紧了双拳,冷冷回应他:&ldo;如果是你,我一定能。我会为我的师哥师弟报仇的!&rdo;
说罢,我微笑了一下,问他:&ldo;如此,你还敢挽留我么?&rdo;
乔炳彰良久不能回答,我也不想再听他虚伪的答复,便转身要走。刚走出一步,就听他在我背后唤道:&ldo;敢!我敢!仙栖,我同你说过,你若要我的命,给你就是了!&rdo;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又说道:&ldo;现在天寒地冻的,你又病成这样,你想去哪儿呢?我这里纵然不好,纵然你实在要走,也等你的病缓一缓,到时候我派车亲自送你出去!仙栖,先回屋说话,好么?&rdo;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便注意到了那天寒地冻的腊月天气来,我出来的又急,身上连件厚实的衣服也没有,上牙一直磕着下牙,只是我没在意罢了。
果然像我这样的人,总是于时窘困,好不可悲!
乔炳彰试图向我靠近一步。
但我一看他向我走来,便往后连连的倒退了两步。
乔五无奈,举起了双手表示妥协,一面同我说道:&ldo;仙栖,我们先回屋。你睡里面,我睡外面的大床。我不动你。&rdo;
他一抬起手,我才注意到他胸口上的伤,不算严重,血已经凝固了。不疼么?竟也没看他表示一下。
乔炳彰见我盯着他的伤口瞧,大约以为我嫌自己不够用力,没有一下子把他捅死,便苦笑了一下,说道:&ldo;仙栖,我把命记在你这儿。若是你确证了是我害了你师哥师弟的性命,你便来拿我这条命,我是绝没有半点怨言的!&rdo;
我别过脸去,不愿意听他这种话。
&ldo;给我重新收拾个房间,天一亮我就要走。&rdo;
乔炳彰想了一想,说道:&ldo;太晚了,丫头她们都睡了。仙栖你是个体恤的人,难道还要将她们再唤起来收拾?你我挤一挤,我不会靠近里屋的。再说我那屋子暖和,连你的药也是预备好了的。你说,好么?&rdo;
他跟我耐心的讲道理,这还是头一遭。我便怔了怔,想不出怎么拒绝他。虽然很想和他说同他一处我恶心,但不知为何,竟有些说不出口。
也罢了。一起睡过那么多次,为何还要这般矫情?
如此想来,心里踏实了许多,便从他身边昂首走了过去,连半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他。
进了屋,乔炳彰跟着我殷勤的转着,先是倒出热水给我吹,又亲自去热那参汤,不住地赔着笑。我一是不适应,二来也不好意思了,便说道:&ldo;你还是先找个人给你自己看看罢!&rdo;
谁知我不过随口一说,他却激动起来,忍不住一把拉住我的手,喜道:&ldo;仙栖,你在关心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