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控诉未免太可爱了点。
明明见过那么多人了也去过一些城市,和无数人群打过交道,却还是在某些方面显现出不符合年纪的天真。
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呢,总有人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讨厌你。
李淮青说:“那你就别管他们了。”
俞还说:“不行。”这是他第一次带班,他想做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每当李淮青想要发火,俞还就会迅速道歉,没脾气一样,嘴巴里说着“对不起是我没考虑你的感受”,心里却指不定怎么想。
他一向如此。
做人圆滑,叫人挑不出毛病。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学生会讨厌你吗?
酒吧的灯光流淌在每个人身上,一条条一道道,扭曲抽象。李淮青看向俞还,他没有做任何发型,头发随意散着,脸显得更加年轻。
就是因为这点啊,俞还。
你怎么能不生气?
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酒吧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俞还率先走出去,李淮青跟在身后。
“你叫我出来想说什么?”站在路灯前俞还问,“我们不是已经分开了吗?”
他们一直没有正式说过分手。
没有过争执,没有歇斯底里,半年前开始淡了联系,直到几个月前有人拿着李淮青的手机“不小心”拨通俞还的电话。
他的号码在李淮青手机的快拨名单里。
是很久之前设置的,时间久到李淮青自己都忘了。
李淮青曾经很多次都想问俞还,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这太矫情了。
不像一个男人。
所以他也没问。
是没喜欢过吧。
不然怎么能坦然挂断一个来自男友手机里的陌生男孩的电话。
他不说,他就不问。
李淮青的目光落在对面人的脸上,那张脸仍然好看,却也可憎。
他忽然升起强烈的破坏欲,凑近了,掐住俞还的下颌吻下去。
他们在布满飞蛾的丑陋灯光下接吻,俞还的眼里又闪现出那种脆弱的惊讶,失声泄出呜咽。
李淮青想捏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