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离只影向谁去痴儿女无处话凄凉
热。
如炎夏烈日当空的热。
嫮宜的脸伏在榻上,被人从后头突然狠狠肏进来。
他在发洩。
嫮宜整个人都快被他从身后提起来,毫不留情地尽根没入,又整根拔出来,力道重得像是要将她捅穿。
她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交合的一处,嘴唇哆嗦着,连哭都没了力气。
以往欢爱,或温柔或霸道或狂野,都不想现在,是一种恨不得干死她的癫狂。
或许这本就不是一场欢爱,而是一场惩罚。
而更难堪的是,她在这种凌虐的碰撞中,居然还生出了快感。
若她此时能发出声音,必然已再也控制不住呻吟。
可是不过须臾,嫮宜又发现这想法太天真。
燕齐光挟着怒气而来,身下坐着最亲密的动作,性器交融成一个人,心却隔在两端,一个是天上星,一个是海中石,隔得远了,就看不清了。
他冷眼看着她喘息着,腰间耸动,抽插不停,快感和高潮照旧灭顶而来,春宵是无穷无尽的激情,感情是无边无际的冰山。
他把手伸下去,捏着她已饱胀到极点的花珠,恶意地揉捏着:“他这样玩过你吗?”
又一记深顶:“或者这样插过你?”
他的手在她身上未消的痕迹上一一按过,“这么狠都能爽,果然是个淫荡的身子啊,青梅竹马旧情復燃,这身上怎么还这么多痕迹?看来你的老相好,也并不如何体贴?还是说,宜娘就得这么被人粗暴地肏才能爽?”
冰与火碰撞之下,两人迎合着,又憎恶着,爱到极点身体一起燃烧至灰烬,恨到尽头心又被冻成再也化不了的寒冰。
及至到了最高点,他力气用狠了,刚刚才止血的肩膀又渗出血来,燕齐光粗喘着,咬着牙按着她的腰,又一口咬在她肩膀上,和他肩膀的伤处一个位置。
嫮宜全身一僵,无力躺倒在榻上。
“痛吗?”他抬起她的脸,见她惊惶神情,轻轻笑了一声:“可惜,就这么一口,不会比朕更痛。”
肩膀互相映衬的伤口,都是红的,都似血痕,谁的心在滴血,谁的脸在流泪,谁又无能为力,谁又只能静默。
错、错、错,通通都是错。
他强忍住射意,冷冷抽出来,才挤在她胸上彻彻底底喷射出来。
嫮宜别说是胸乳、脖颈、脸颊,连乌黑长发上都是点点白浊,睫毛都糊满了精水,星眸半睁,两行泪终于落了下来,这等淫糜之态下,都散逸出悲伤之态。
她长睫颤抖着,闭上了眼睛,眼泪再止不住,偏偏又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汹涌出的泪水,衝去脸上白浊,才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嫮宜费力把身体蜷起来,脚腕铁炼沉重地响着,她把脸埋进腿间,长髮披散下来,好歹替她遮去五分光裸。
无人说话。
一室静默。
嫮宜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整晚,她终于听到他开口。
他甚至还是笑着的,眼神却结了冰,语气冷淡又毫无感情:“宜娘啊……方嫮宜,你以为,朕是非你不可吗?”
随后她听到一声重重的碰撞之声,是马车门被人从外头狠狠掼上了。
一时外头人仰马翻,许多人浩浩荡盪伺候着圣驾走了。
喧嚣随之远去。
真正一室静默。
静得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嫮宜胡乱拿榻边一床薄被子裹住自己,终于还是放肆哭出来。
可惜,她的哑穴仍未解开,再嚎啕大哭,也仍然没有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