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里主持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的声音渐渐变小,张云生抿了抿嘴,看向副驾驶座位上的大盒子和一束红玫瑰。
真的吗?红玫瑰是最简单的选择?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蠢。
汽车窗外,街道两旁的树木挂满了彩色的小灯泡,每家店铺面前都装饰了圣诞挂饰。
车慢慢停了下来,他拉开车门,到处都在播放洋溢着欢快气氛的节日歌曲。
张云生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外套,左手捧起花,右手端起盒子,乘坐电梯,直达公寓的顶楼。
大门打开,屋内暖融融的,瞬间驱散了张云生外套上沾带的寒气,屋子里飘散着浓郁的牛肉香味,还放着音乐:
“Moonriver,widerthanamile月亮河,宽不过一英里
Imcrossingyouinstylesomeday总有一天,我会优雅地与你相遇
Oh,dreammaker,youheartbreaker织梦的人啊,心碎的人啊
Whereveryouregoin,Imgoinyourway”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追随着你
开放式的厨房里站着一个穿白毛衣的人,正跟着歌曲轻轻哼唱,听见关门声,他猛地回过头来,宁雨一手握着一把长长的尖刀,尖刀反射着明晃晃的银白光芒,一手握着一颗西红柿,西红柿水淋淋的红艳艳的,衬得他五指白嫩。看清了人,他把尖刀插回刀具桶里,翘起嘴角满眼柔情地呼喊:“云生!”
宁雨赤着脚跑过去,踏着灰色的羊绒地毯,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踮起脚尖紧紧勾住张云生的脖子,探头在张云生的唇上碰了碰,给了张云生一个冰凉的,带着西红柿气息的轻吻。
张云生迷恋地抱紧他,宁雨的白毛衣像树梢的雪一样纯洁,却比雪柔软温暖,他埋头深深吸一口宁雨身上的气味,“圣诞快乐。”
只有他知道,在洁白柔软的毛衣下,满是水墨画风格的文身,宁雨和他同居后,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的背上纹上了大面积文身。
宁雨说这是“重生仪式”,大片大片翻滚着的墨色云朵,在这副妙曼的躯体上绽放,张云生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兴奋的直接硬了,他爱极了这文身,爱极了背后遍布浓云的宁雨,云朵往腰下延伸,到令他神魂颠倒的那处停止,他每次后入宁雨的时候,都忍不住疯狂亲吻每一片云。
“圣诞快乐。”宁雨也紧紧回抱他,他像是得了什么病,一见到张云生,他就恨不得用胶水把自己黏对方身上,接下张云生手里的红玫瑰深闻许久,他抬起脸来:“真香。”又俏皮地努起嘴,问:“只有花?”
张云生皱起眉头:“对。”
宁雨咬咬下唇,把手里的西红柿和花放下,跟条蛇似的缠到张云生身上,冰冷的手灵巧地钻进张云生的裤拉链里,“交出来!不然……”
张云生咬着腮帮子忍耐,要不是碍着还有东西没送,他现在就把人按厨房办了,他舔了舔嘴角:“不然怎么?”
宁雨在他的耳边吹口气,他知道张云生最怕什么,轻轻含着泛红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不然我让你下不了床。”
张云生退了两步,从门后举出一个大盒子。
宁雨拆开,是一套黑丝绒质感的高定西装,内衬口袋绣着字母“R”,他抿嘴笑,幸福和喜悦的滋味难以控制,还是会从他弯起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一般般。”
张云生眼神意示他拿起衣服,宁雨狐疑地抱起沉重的西装,底下一个小小的盒子。
爱心形状,暗红色,只有巴掌大小。
这种盒子还能装什么?
宁雨不自觉地咬起食指,他抬眼看张云生,张云生勾起嘴角对他笑,他伸手拿起来,轻轻地打开,是一枚银白的戒指,素净光面的一个圈,正中间一颗小钻。
“看。”张云生伸出手,他的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同款的银白色戒指,“恋爱两周年快乐。”
宁雨清清嗓子,对张云生伸出手,张云生给他戴上了。
“你想要什么?”宁雨捧着张云生的脑袋,问他。
张云生回答:“最好让我下不了床。”
“你死定了。”宁雨噗嗤一声笑了,眼眶微红,他吸吸鼻子,狠狠舔着咬着张云生的舌头,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眼神凶狠:“你死定了,别想甩掉我这个坏人了……”他一边对张云生又咬又亲,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抵在张云生的胸口。
张云生好奇地低头,一个心形的暗红色盒子,跟他买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他心里咯噔一下,好像遭了。
宁雨挑起眉,“放心,我的品味比你好。”
这次换张云生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枚造型夸张的戒指,简单来说,这两枚戒指的造型是两条锁链,镶着一圈亮闪闪的钻石,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