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都还是热的,精液都没凝固在布料上,人就已经没气了。
“村里医生说,这就是心脏病,突发的。”老五咂吧一下嘴巴:“可能是爽到头了,就发病了。”
后来的事情,张云生也猜得到,疯子在关键时刻还下去喊人,虽没救到小老七一命,这个举动却保全了自己。
况且,他又疯又傻,在这里没给谁添麻烦,自然没有人去管他了。
张云生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环视这个光线极差的屋子,他开始感觉屋子的黑暗角落里,藏着什么身影,阴恻恻地偷看他。
怪不得小西不愿待在这里,现在他也不愿了。
“五哥,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张云生狗腿地帮老五捶捶肩膀,捏捏腿:“让我出去看看吧!”
老五甩脸出去,说要去问问爹才行。
当晚,小西没有被抓回来,张云生睁着眼睛在地上坐了一夜。
又是一个清晨,张云生被放了出来,老三和老五夹着他,带他到村里走走,听老五说,刘平被绑了两天,放下来之后就老实了,现在正在村里勤勤恳恳地帮着大伙干活。
第13章遍体生寒
金黄的稻田里,时不时有几个身影站起来,抛出一捆稻草,继而弯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
“刘平!”张云生焦急地走过去,锋利的稻穗摩擦在他的手背和脚裸,他不习惯不穿鞋,走起来很慢。
一个脑袋上包着毛巾的人直起腰来,脸颊被太阳晒得通红,满头都是热汗,干燥地嘴唇张合一下:“张……”
刘平看一眼张云生身后的老五和老三,改口道:“小老七。”
张云生心底一沉,垂着眼嗯了一声。
不远处的田埂上有棵歪脖子树,在火辣的田地里贡献出一片阴凉。
张云生指着那棵树,“去休息一下吧?”
两人走到树荫下坐着,老三和老五随便挑了个地,远远望着他们,点着旱烟抽。
“我们……”张云生一开口,就被刘平打断了,刘平说:“村口的石头,估计会搬开了。”
张云生激动地坐直了,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那我们赶紧逃啊!”
刘平摇头,扯根野草叼进嘴里:“记得我们来的时候,那些坐在村口的男男女女吗?那些都是守着路口的人,没有人能擅自出去,还有,不管下不下那场暴雨,我们都会被关在这里最少一个礼拜。”
“什、什么?”张云生偷看一眼老五老三,确定了那两人没有过来,凑近了刘平,“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什么?”刘平望着远处的山峦,“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的?你之前不是说过吗?因为我们碍了别人的眼!”
上半年的时候,刘平因为没接到提前通知,错过了接送市里领导的任务,市里领导没被招待好,刘平被批得要死,他性子烈,跟批他的小领导大吵一架。
张云生呢?工作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某村的村支书年入几百万,他去查看,原来村里的地被卖了建工厂,村民由农民变工人,工资奇低不说,连基本的保障都没有,工伤死亡几十例,赔偿却一分都没下来。他举报到上头,反被县里打压。
“所以每三年,他们就挑最看不惯的人过来……”张云生心惊胆战地接话,“是为了防止近亲繁殖?”
“当然,这村的人都吸那玩意儿,命能长?人能多?”刘平说:“这个村,看着穷,实际上卖乌草赚来的钱都他妈拿来贿赂和买卖妇女,光明正大的犯法,村长那老头子,一人他妈的八九个小老婆……他们说,这村子从上辈就是这样了。”
“他们要拿我们怎么样?”张云生问。
刘平呸一下吐掉了草根:“我已经干完了我要干的事,我愿走就走,愿留就留。”
“留?”张云生瞪大眼睛。
刘平无所谓地笑笑:“如果我留下来,那三个怀了我孩子的女人都是我的老婆。”
“那我呢?”张云生咬牙切齿地问:“你疯了?父母都不要了?这破村子里能有什么日子过!难道你也要抽乌草虚度光阴等死!”
“外面活得也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刘平扯着张云生的领子,突然,他放开手,嫌弃地说:“我倒是不知道你是个走旱路的,你隐藏的挺好,要不是你正巧碰上这个小老七是个短命鬼,你应该被扔下悬崖了。”
进乌山沟子的路上,一侧是悬崖,在那底下,有不少反抗的人留下的尸体,他们不愿让自己的灵魂变得肮脏,付出了肉体的代价。
“难道,就没有人出去?把这里的事告诉外面的人?”张云生不禁自问。
刘平嗤笑:“出去了怎么说?我在这里操了三四个女人,跟条公狗似得每天干个不停,还有饭吃有草抽,日子过得塞神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