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爱到不顾一切,明明知道他是骗你,还心甘情愿。&rdo;我勉强笑了笑,可是眼泪却掉落下来,我吸了吸鼻子,放柔了声音,说:&ldo;我的事,你都知道。&rdo;他有些怔仲的看了我一眼,缓慢而古怪的点了点头:&ldo;我都知道。&rdo;我倒是豁出去了,也许是跟孩子打了这么半天的交道,也许是这几日来身心俱疲,有些话我想都没想,就从舌尖滚落:&ldo;苏先生,我是没怀着好意来找你。但也没想占你便宜,你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我就是想弄明白,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么多年你照顾我,我心里感激,有时候扪心自问,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就好比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所以没拿我和别的女人当回事,就跟那些钻石一样,你不在乎,我每回问你要,你随手也就给。可是你心里有人没人,那是不一样的。你要真有真心喜欢的人,我也就劝你一句,别伤她的心了。再大度的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在外头有花花糙糙。这世间遇上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我是运气差,遇见真喜欢的人,却不能在一起。你真喜欢一个人,无论如何拿真心对她,总不算迟。你这样的男人,心动一次不容易,既然动了心,就好好待人家,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若对方有意,看着你这样子,也心寒了。&rdo;苏悦生看了我一眼,自己倒先笑了一笑,笑里透着他惯常有的凉薄,他说:&ldo;你倒说了几句真话。&rdo;我心中酸楚,脸上却还挤着笑:&ldo;我命苦,你不一样。&rdo;&ldo;有什么不一样。&rdo;他语气非常平静,却透着窗外雪光似的寒意:&ldo;你跟心上人,好歹两情相悦过,我从头到尾,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rdo;我可被震住了,他的神态不似作伪,这世间竟然有女人能让苏悦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管她是何方神圣,我都觉得……五体投地。&ldo;睡觉去吧。&rdo;苏悦生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倦:&ldo;你也早些睡。&rdo;我看着他走出起居室,客厅壁炉里的火光跳跃不定,他的背影也飘乎不定,映在墙上。被雪光衬着,却显得格外萧索凄凉。这天晚上我睡得出奇的好,大约是终于可以躺在c黄上,小灿卧室对面的房间其实就是客房,c黄很软,c黄单和枕套都有清洁干燥的芳香,我睡得特别沉,早上醒来的时候,才觉得屋子里有点凉。我穿好了衣服下楼,小灿待在壁炉旁,模样很乖,他的腿上还搭了一条毯子,大约是因为太暖和,他的脸红扑扑的。他见到我十分高兴,举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像一只招财猫似的跟我打招呼:&ldo;早!&rdo;&ldo;早!&rdo;我没有问起苏悦生,小灿却主动的告诉我:&ldo;爸爸买油去了,我们断电了,现在是发电机在供电。&rdo;怪不得暖气的温度在下降,不过在烧着木柴的壁炉边还是挺暖和的。我做了早餐,和小灿一起吃了,还玩了一会儿游戏,四周十分安静,听得见积雪从松树上跌落的声音。雪还在下着,小灿趴在窗台上,指给我看松鼠的一家,松鼠爸爸冒雪出来取走我们放在窗台上的小块面包碎片,松鼠妈妈和孩子们在树上等它。还有几只模样古怪的鸟儿在雪地里跳来跳去,虎视眈眈,等松鼠一走,鸟儿就将余下的面包屑瓜分殆尽。我们两个抵在玻璃上的鼻尖都冻红了,小灿突然欢呼了一声:&ldo;爸爸回来了!&rdo;我用手擦了擦玻璃,外面温度太低,呼出的热汽如果不尽快擦,就会结成薄霜了。我听见汽车的声音,没一会儿门就开了,外头的雪风&ldo;呼&rdo;一声灌进来,门立刻就阖上了,虽然短暂,但让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苏悦生肩膀上落了不少雪花,他脱掉大衣,小灿已经朝着他跑过去,像一只无尾熊抱着他的腿,仰着脸问:&ldo;买到龙虾了吗?&rdo;&ldo;没有。&rdo;苏悦生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ldo;我们先想想午饭吃什么吧。&rdo;我知趣的去厨房里忙活,冰箱里还有些食物,只是大部分食材我都不熟悉,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吃,正犯愁的时候,苏悦生进来了,他对我说:&ldo;有件事‐‐我得告诉你。&rdo;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跳,都不敢转身看他,只好随随便便&ldo;嗯&rdo;了一声,表示在听。&ldo;我刚刚开车出去,有一段路完全走不了,只能折回来。广播说进城的公路已经封闭。早上的时候我看过,地下室还有两桶柴油,发电机还能用一天半,如果断电的话,就很危险了,气温会下降,而且我们还没有足够的食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