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脸上有热热的东西,我想不出来那是什么落在我脸上,苏悦生迅速的转开脸。我四肢麻木,脑子因为缺氧而特别晕,舌头也打结,我努力把话说清楚:&ldo;有飞机,我就走。&rdo;我被他抱起来了,但我还是没力气,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似乎是在很仔细看我的眼睛,苏悦生的眉心有浅浅的纹路,这几乎是我无法想像的事情,我想他太生气了才会做出那样激愤的事情,把我扔在雪地里。我知道他的逆鳞,这次是我犯了大错。我说:&ldo;我以后,再不烦你了。&rdo;他的眼睛里有薄薄的水雾,我被冻得太久,思维很迟钝,所以目不转睛看着他,事实上我几乎连转动眼珠都很吃力,我诧异的看着眼泪从他脸上流下来,苏悦生会哭,这是我不能想像的事情。那两滴眼泪从他脸颊上滑落,一直滑到下巴,无声无息就不见了。他的神情里有一种我说不出的悲伤,我从来无法想像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苏悦生脸上。他几乎是梦呓一般在喃喃自语:&ldo;你以前就说过,你再不来烦我了。可是你没有做到。&rdo;我胆怯的看着他。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冻僵的手指终于可以动弹,我这才发现他仍旧抱着我,像抱着一个婴儿。我十分不安,胆怯的轻轻用食指拂过他的手背。这一下子如同电击一般,他立刻松手,我差点跌到座位底下去。他没有看我,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平静的说:&ldo;我送你回酒店。&rdo;我没有告诉他酒店没房间,机场还不知道关闭多少天。我自生自灭惯了,哪怕天天坐在大堂里一直等到有航班回国,也不愿意再向他求助。那一耳光打得我脸都肿了,我虽然不要脸,心里多少还有点底线。到了酒店门口,刚把车子停下,他突然明白过来:&ldo;你半夜坐在大堂,是不是酒店客满了?&rdo;我强颜欢笑:&ldo;没有,是我想在底下坐坐。&rdo;他看了我一眼,重新启动车子。我被带到郊区的一幢别墅,邻居之间隔得很远,几乎完全看不到其它房子,到处都是巨大的乔木。松树上积满了雪,半夜更显得静谧。屋子里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苏悦生开了灯,灯光明亮温暖,我几乎有一种劫后余生重返人间的恍惚感。屋子里暖气很足,我身上的雪早就化了,衣服湿了一层,这时候才觉得冷。苏悦生没再理我,他自顾自去倒了两杯酒,很烈的洋酒,我抱着酒杯喝了一口,火辣辣的洋酒一直从食道烧进胃里,我恶心得直泛酸水,连忙问洗手间,冲进去就吐。我吐得连胆汁都快呕出来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噩梦,到现在我都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清醒。我努力将自己弄干净,一抬头,却从镜中看到苏悦生。他站在不远的地方,有些莫测的看着我。我抓起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水珠。他忽然问:&ldo;你是不是怀孕了?&rdo;我差点没跳起来,脸上的肿痛更让我难堪,我说:&ldo;没有,昨天是晕机,今天是冻着胃了。&rdo;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目光挺冷的,好像如果我真的怀孕,就十恶不赦似的。我说:&ldo;你放心我没那么蠢,再说我为什么要跟你生孩子,怀孕又威胁不到你。我知道你的脾气,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全天下哪个女人都不敢偷偷生。&rdo;他十分讥诮的冷笑了一声,说:&ldo;是啊。&rdo;我闭上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没准小灿就是被某个女人偷偷生下来的。万一真是那样,我这不是打他的脸么?我一定是在雪里被冻得太久,都冻傻了。苏悦生扔了c黄毯子给我,自己就上楼睡觉去了。幸好客厅沙发旁就是壁炉,非常暖和。我总睡不踏实。辗转反侧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我好像一直在做梦,梦里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非常非常的伤心,那种难过是没法形容的,就是连哭都哭不出来。我终于从噩梦中挣扎醒来,没想到一醒,近距离看到一双黑澄澄的大眼睛。我一吓,几乎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没想到小灿比我反应还激烈,他一下子跳出老远,大约是动作太大牵扯到他伤口,整张小脸都痛得皱起来。小朋友们与暴风雪的番外各位看官大家好,众所周知,在刚刚过去的时间里,北美地区遭遇了罕见冷空气&ldo;porvortex&rdo;,许多地区出现20年最寒冷冬天。暴风雪、结冰……有的地方气温降至零下30-50摄氏度。这种极限天气的情况下,我们有幸采访了两位生活在北美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