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咪咪的说:&ldo;大约是属小强的吧。&rdo;养尊处优的程子慧,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猜得到,她居然不知道小强是什么。不过估计她也知道我狗嘴里吐出不象牙来。她说:&ldo;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钱?&rdo;我嫣然一笑,说:&ldo;苏太太,您觉得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rdo;程子慧被我气得半死,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眼波一闪,就对我说:&ldo;邹七巧,你别得意了,你以为程子良对你好,那纯粹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你,利用男人的内疚,算什么。&rdo;我慢吞吞的说:&ldo;我没有得意……不过苏太太,您可以趾高气扬的坐在这里,还不是因为您嫁了个好男人。&rdo;程子慧竟然没有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脸色沉沉,问:&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ldo;没什么意思。&rdo;我淡淡地说:&ldo;就是提醒你,我不欠你什么,倒是你,欠着我妈妈一条命。&rdo;程子慧的脸色真是好看,一刹那跟换过百千张面孔似的,她紧紧盯着我,我若无其事的看着她。最后,她说:&ldo;你都想起来了?&rdo;我又笑了一笑,说:&ldo;苏太太,您今天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呢?&rdo;不论她说什么,她都已经输了。程子慧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慢慢笑了一声,说道:&ldo;邹七巧,你牙尖嘴利,不过就是占点口舌上的便宜。当年的事纵然我办得有那么一点儿不地道的地方,可也是你自己心甘情愿。&rdo;我冷冷的看着她。程子慧反倒镇定下来了似的,她从容不迫打量着我,说道:&ldo;再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妈妈的事情跟我有关不假,可说到底,罪魁祸首不是苏悦生吗?怎么,跟杀母仇人厮混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三贞九烈啊?!&rdo;她的话像一根针,戳得我跳起来。我是真的跳起来,连手背上挂着的点滴都差点扯断了,我尖声大叫:&ldo;滚!&rdo;程子慧站起来,十分优雅的拎起自己的小包包:&ldo;好好养伤,别又弄断一根骨头。&rdo;我气得暴跳如雷,尖叫着朝她扑过去,护士及时冲进来拦住了我,程子慧身形一闪就走掉了,我歇斯底里彻底发作,大吼大叫,像泼妇一般,两三个护士都把我弄不回病c黄上,最后医生赶来,硬按着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我觉得痛楚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未长好的伤口再次迸裂,痛得我连气都喘不上来,可是身体内有另一个地方更痛,那个地方痛得像是被整个剜去一块ròu,不,不,被剜去的不是ròu,而是我的一颗心。我呜呜的哭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含混叫喊着什么,最后药力发作,我哽咽着昏睡过去。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我想从前的我,可能做梦也没想到,有天我会苦思冥想,想怎么样去见苏悦生。我跟苏悦生认识这么多年,他的脾气性格,我也清楚一二。分手是他提的,后来我还为了贺源斌的事耍了一套心眼儿,虽然苏悦生最后还是帮了我,但以他的个性,那真是这么多年来最后一点情谊,我们俩是真完了。如果没有贺源斌的事,我现在估计还能想想法子,可我把最后一点情谊都用了,苏悦生是真的不会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