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恶毒的想着,大约是因为最近太累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呢。我把灯关上,然后回自己房间去睡觉。到了第二天我就振作起来,亲自给贺源滨打了个电话:&ldo;贺总啊,最近怎么样,忙么?&rdo;贺源滨等我的电话大约等了有一阵子了,不过语气也是好整以暇,挺从容的:&ldo;有事情找我?&rdo;&ldo;是啊。&rdo;我笑着说:&ldo;贺总是痛快人,我就不兜圈子了,您最近真是霹雳手段,小女子承受不住啦。&rdo;贺源滨哈哈大笑,问:&ldo;也不见得啊,你要是有诚意,我或许就心软放过你了。&rdo;&ldo;行啊。&rdo;我说的挺痛快的:&ldo;咱们还是见一面吧,见面好谈事。&rdo;贺源滨说:&ldo;行,时间地点你来挑。&rdo;我说:&ldo;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不过你要稍微等等我,我得去买件新衣服,还得去做头发做美容。&rdo;贺源滨冷冷的说:&ldo;别装样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叫我等。&rdo;&ldo;瞧你这个人,撒个娇都不行,我打扮漂亮点,也是希望你心更软一点嘛。&rdo;我轻轻的笑:&ldo;你要不愿意等,那晚上我到了地方,再给你电话。我等你好了。&rdo;挂上电话我就买衣服去了,天气闷热,我把敞篷车停在家里,换了另一辆tt上街。这车还是苏悦生送我的,当初他答应送我一台车,我其实挺想要suv的,但是乖乖要了一部价格很适宜的小跑。那时候我们还是相敬如宾的,我怕狮子大开口吓着他了,后来等知道他压根不在乎这点事之后,我就兴高采烈让他给我买保时捷了。我在店里挑了几套衣服,又去相熟的美发沙龙剪头发。阿尚是我的发型师,今天没有预约就来了,他很意外,我告诉他晚上我有重要的活动,于是他很快抽空出来替我修剪。他问我晚上穿什么衣服,我把在专柜试衣时拍的照片从手机上调出来给他看。女人最喜欢的两个地方,一是美容院,二是美发沙龙,这两个地方都是女性天然的港湾,被人轻声细语的侍候着,把皮肤打理好,把头发打理好,变得更漂亮更光彩照人,过程虽然冗长,但是结果令人愉悦。阿尚有一搭没一搭跟我聊天,主要是我逗他跟我说话,因为我其实知道自己心里有点发慌,我需要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做完头发和美容,差不多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晦暗,空气沉闷,雨还没有下下来。我开车去本市最奢侈的酒店,路过某幢写字楼的时候,想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小许,跟他说:&ldo;我在你们楼下。&rdo;小许猛吃了一惊,一时都有点吱吱唔唔,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似的。&ldo;没事,就是一些零碎东西,上次你没拿走,我给送过来了。&rdo;我很平静的说:&ldo;你下来拿吧,要是没时间,我就搁保安这儿,回头你有空再取。&rdo;&ldo;不不,邹小姐,我下来拿。&rdo;我抱着一个纸箱下车,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还有超级短的裙子,连走路都恨不得走不利索,何况还抱着个碍事的大纸箱,保安连忙迎上来帮忙,问我:&ldo;小姐您去几楼。&rdo;&ldo;不用了,我等人。&rdo;小许很快搭电梯下来了,我把纸箱子给他,说:&ldo;就这些了,应该没漏什么。&rdo;小许很客气的向我道谢,犹豫了两秒钟,又问我:&ldo;邹小姐有没有时间,苏先生就在上头,要不……您自己给他更好一点。&rdo;我一点也不想见苏悦生,我说:&ldo;我懒得上去了,你拿上去吧,要是他没问起来,别说我来过,就当钟点工收拾的。算了,这些东西他肯定不用了,你替他扔了也成。&rdo;小许毕竟憨厚,张张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已经挥挥手走了。人一旦自暴自弃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山穷水尽的时候,不过就是咬一咬牙,把自己不当人,就熬过去了。我到酒店前台,开了一间蜜月套房,因为是蜜月套房,所以酒店还送了香槟。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开了酒倒了一杯喝。第一次喝香槟是十六岁的时候,妈妈带回来的香槟,庆祝我考试上线。我们那所高中还是挺重视学习的,从高二开始就有无数次所谓的模拟考,然后以本校历年的高校录取率来划定分数线,超过那个分数线的称为上线。如果每次考试都上线,那么在高考考个本科大学,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惜我成绩一般,每次都跌跌撞撞,大部分时候都不能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