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溪唇畔笑意一滞:“所以……这是特意为我?”
他低头,把琴架起来,执起弦弓:“不敢称大拿,可比起你们学校的音乐生……好听多了。”
……
大部分时间姜芷溪把柏翊放在一个神位上,他在各方面碾压她的水准,重塑她的认知,他冷漠高傲像个不可一世的天神……偶尔却幼稚的像个小学生,不过是她随口而出的一句话,也会被他记在心里攀比。
她还能说什么好呢?抱着柏翊给的热水杯,捂着柏翊给的暖宝宝,姜芷溪在一个没有归属感的陌生地方,莫名感到放松。
调子轻轻扬起,她一眨不眨盯着瞧,悠扬的曲调流畅而出,宛如天成。从托琴的姿势到运弓的手势,姜芷溪想她上了十二年的语文课,学了十二年修辞,到头来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句子或者词语来形容她目睹的一切。
可能天赋就是这样的东西,哪怕她完全不懂,看过一遍,心中就有了数。
一曲结束,她还在迷茫的盯着瞧,连眨眼都忘记。
隔了很久,她问出一个问题:“柏翊,你为什么不选择继续下去?”
他把琴放下,回答的很简单:“不想。”
“这么好听的曲子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好像别人的损失。”
他们从前没有谈论过这个问题,姜芷溪此刻有一种强烈得到答案的渴望:“你有没有想过,考哪所大学,学什么专业?”
“没有。”柏翊答得很快。
“为什么没有?”
他把琴收起:“你今天话很多。”
她想话多也要问:“就当满足我的好奇。”
“我没有任何想做的事,没有规划没有打算,可以了吗?”
姜芷溪惊叹:“我以为我是个例外,没想到遇到第二个没有人生理想的人这么简单。”
“我们好好谈谈,你先别把琴收起来。”
“我累了,不想谈。”
她借着地势优越,一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裤腿:“坐下。”
这么大胆亲密的动作姜芷溪还是第一次做,柏翊有一瞬间的愣神。
“我今天多管闲事一次,先说好,你不可以不耐烦。”他的不耐烦是常态,很可能说到一半中途走人,姜芷溪早有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