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高看得远,远处的山峰延绵不绝,蜿蜒的山道上突然出现了一长串的队伍,在林木的掩护下若隐若现,粗略算来大概有几十辆牛车,牛车上装的应该就是他们要的货
物。
他们在高处可以看见对方大概的位置,但是对方所处的位置较低,又被岩石挡住了视线,且他们所在的位置林木掩映,一时间很难发现宋苇渡和林尔虞二人。
也许发现了,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加强戒备。附近只有白龙口这一个通行地点,他们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
明明已经暗中改了时间,行踪也算隐秘,还是难逃被劫镖的命运。
等到最后一辆牛车也进入了白龙口之后一小支队伍无声地从后方把退路包围了,被宋苇渡看上的东西,进了白龙口就万万没有再全身而退的道理。
进了白龙口之后护镖的人纷纷戒备起来,手紧张地搭在兵器上,以备随时应敌,气氛肃杀。
随着一阵怪风卷过,山道两边跳出无数的黑影,形如魅影,很多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抹了脖子。
林尔虞跃跃欲试,频频抬头去看身边的人,毫不掩饰眼底的期待,宋苇渡轻叹一声,面上是无奈又宠溺的模样。
底下的人胶在一起打得热火朝天,林尔虞催动剑气,朝一个偷袭友方的圣火教徒攻去,没想到的是对方十分不抗揍,她才一个技能下去对方就躺在了地上。
也许是因为刚刚这个人就受了伤吧,林尔虞转身又去砍别的圣火教徒,照样像是切菜一样轻易地解决了对方。
“这么不抗揍?没一个能打的。”
她撇了撇嘴像是终于失去了兴趣,终于知道宋苇渡为什么一脸漠然了,这实在是太没有成就感了。
二傻翻了个白眼,“我请你看看水荇的武器好吗?而且怎么说水荇也算是个小BOSS般的人物,七星之一,BOSS打小怪,也亏你下得去手,浪费体力。”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像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似的人突然身形一动,墨色的衣袖拂过,人已经带着林尔虞退出很远了。
刚刚他们站着的地方刷的冒出一股紫色的气体……
她就说如果只有这一群小怪怎么会劳驾宋苇渡出马,果然,还有后招。
那道紫色的气体一看就裹挟着剧毒,已经有很多人不小心染了毒气躺在地上打滚了,神色间十分痛苦。 林尔虞记得水荇的技能里有驱散的技能,可以驱散所有不利效果,在这里应该也有用。只是动作还没施展开就被宋苇渡拦下,他低低的声音就在耳边,“没用,我们必
须先解决这个东西才能消除他们身上的瘴气。”
这个,东西?
也就是说对方不是人。 这时,被护在最中间的牛车爆裂开来,那辆牛车里是一口大缸,随着牛车爆裂的声音两只手从大缸里伸出来攀在大缸的边沿上,说是手其实倒不如说是骷髅,上面粘
附着恶心的绿色液体,那些绿色的液体还在一滴滴往下掉。 那个东西慢慢的又冒出头来,可以看出原本应该是一张人脸,但是已经没有了表情,眼珠子在深凹进去的眼眶里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最后视线落在林尔虞和宋苇渡的
身上,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那嗓子像是被砂砾磨过,粗嘎难听,男女莫辩。
从那个缸里爬出来的还有无数的小蜘蛛,那些蜘蛛所过之处就会迅速开出紫色的花,那些花心里冒出这种紫色的瘴气,沾上的人立刻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原本绝对的优势就这样被扭转过来,护着牛车的那些人应该是提前吃了解药,并没有被瘴气侵入,但是人也不多了,全都集中围在中间那辆牛车附近,虎视眈眈地望
着宋苇渡和林尔虞。
这两个人圣火教徒自然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还恨之入骨,一个是七星之一的水荇,一个是小疯子宋苇渡,圣火教徒眼中噩梦般的存在。
那些蜘蛛似乎是听了谁的指令,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围过来。 宋苇渡不急不缓,手一扬,腰间的笔落在他掌心里旋了几圈,最后准确地握在手上,衣袂无风自舞,长眉间染上一丝邪魅,猩红的唇微微地翘起来,那目光已然是看
着一堆死物……
“不过一个圣火教的药人罢了,也敢在我面前猖狂。”
随着话音落下,白芒一闪,近前的一片蜘蛛全部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有声息了,同时还有一片紫色的花也随着枯萎了。 见此情景,林尔虞也催动剑气,双剑在空中挽了一朵漂亮的剑花,剑气如虹,化成无数道细刃没入蜘蛛的身体,同样是倒下一片,蜘蛛死后不到一弹指的功夫就化成
了灰烬,黑色的灰随着风一吹就散了。
那些人原本就把这些毒蜘蛛当成了自己的杀手锏,哪里想到在宋苇渡和林尔虞的手下不堪一击。 坐在缸里的那个药人却像是没有情绪,继续催动蜘蛛爬出来,虽然蜘蛛在他们手底下不堪一击,但是一直爬出来也惹人烦,林尔虞和宋苇渡目光相接之间心意相通,
无需多言,目光一凌已是同时朝着那个药人攻过去了。
林尔虞长剑在地上一划,翻起数块小碎石,那些小碎石带着蓬勃的力量击打在大缸上,哐当一声,那大缸便碎了,露出药人的全貌来——居然是个身形曼妙的女子。
里面绿色的粘液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无数黑色的东西在缸底挪来挪去,看着让人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这厢林尔虞强忍住想吐的欲望,已经干脆利落地把剩下的围在大缸旁边的圣火教众解决了,她是一个绝不给自己留后患的人。 现在他们脚下已经是一片狼藉了,鲜血和毒液混在一起,可怖又恶心,林尔虞远远地落在干净的岩石上,站在宋苇渡的身边,山风一吹,衣袂纠缠,在这番境况里也让人觉得格外的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