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浩然的来历,宇文绫恼的一拍枕头,锦被一蹬就要下床,尖声道:“她怎么敢定这门亲,我找她去,哎哟……。”
她的手腕还没有好利索,只顾着发脾气,把自己拍痛。
大夫人扶着她重新睡好,又骂女儿不当心,又骂丫头不侍候。等她们忙乱完,宇文红撇着嘴儿,带着不屑道:“当年的事情我打听过,我知道来龙去脉。”
“那又怎么样!”宇文绫视红大姑娘依然是眼中钉。自己的狼狈让她看了去,恨不能双眸把她钉到地上。
红大姑娘不跟她一般见识的抬抬下巴,那股子不屑的味儿更浓:“不怎么样!不过呢,恼也好,恨也好,歪曲她也行,但事情原样总得知道吧。”
“红儿,你知道舅爷受伤那天的具细,那你说来听听。”宇文大夫人一起想弄明白怎么不打别人家,偏打一个不入流的云家。大老爷说这段的话,大夫人不怎么相信。
红大姑娘说以前,先把宇文绫贬低几句:“九房说定亲云家的话出来,我就让人去打听。不是我要责备绫大姑娘,你素来这个不问青红皂白的性子真吓人。事先,黑白你总得论明白。”
宇文绫怒道:“有话就说,没有就滚。”大夫人把她阻止。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年放榜,云家的云祜在榜上。云家?都知道盼着子弟们中,可文曲星不降临他们家有什么办法。每中一个,哪怕坐在榜尾巴上,他们家也如获至宝。云祜,那科中在秋闱第二名,春闱的前五十名里。”
宇文绫皱皱眉头,嘟囔道:“听上去百年不遇有个开窍的。”
“可不是,他们家欢欢喜喜,以为云家这就要出头,自家里先把云祜吹捧一通。这一句也许是我父亲的猜测。”
大夫人恍然大悟:“是了,那天老四也在场,他也动手了。”
“唯一没动手的就是大伯父。”红大姑娘憋着气。宇文家里习练拳脚的人有一堆,唯独任刑部尚书的宇文永华确实文官。
听出红大姑娘的揶揄,大夫人苦笑:“所以你大伯父对我说,他帮舅爷出了气,我半点儿不信。”他压根就不会功夫。
宇文绫不耐烦乱插话,催促道:“下面呢,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意?”
“下面,自然是大家在外面遇上,云祜率先说了几句,他不敢说天大伯,也不敢说大伯父,也没说我爹爹……。”
大夫人搓着手:“啊?还有九房在。”
红大姑娘淡淡:“是啊,我又特意问了跟父亲的老家人,天大伯也在。云祜指桑骂槐骂的是城外三太爷的孙子,大伯父同他讲道理,有个帮闲的吃醉了,先打了大伯父,”
大夫人母女张大了嘴。
“后来就打起来,他们的人多,天大伯出手,混战中把云祜打成重伤。”
“什么伤?”宇文绫隐约认为比她的舅舅要重。
红大姑娘涨红脸儿,没好气道:“云祜两兄弟只有一个儿子,就是九房的女婿。”
宇文绫倒抽一口凉气,对母亲道:“这可比舅舅要厉害。”大夫人也张口结舌说不出什么。
十几年她虽在京里,但没多管云家闲事。云祜夫妻寻药问医这些年,没孩子的原因也很多。大夫人今天才知道有这么严重。
“好了,你说完了,说这些能对付九房吗?”宇文绫沉着脸。
红大姑娘是她经常性微微地笑,经常性望向宇文绫的轻蔑:“难道你想把九房这门亲事毁了?”
“我……”宇文绫噎住。是啊,她刚才怒冲冲下床,本想往太师面前告状,让九房断了这门亲。但是?九房姑娘有女婿不是更好。
她的神色微动,红大姑娘看在眼里,暗骂总算你明白过来。漫不经心地道:“太师让大伯母邀请京中适婚年纪的子弟,打的就是毁婚主意。而天大伯执意和云家定亲,夹着的仇恨两家都不管了,这门亲事不可能毁。亲事上,你我可以放心。”
宇文绫让绕糊涂:“那你来对我说九房要进宫的话,你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红大姑娘抱怨:“从我进来,我说的话就是拉下他们房头的威风,我几时说过帮他们毁婚。”
抬一记眸光对宇文大夫人,毁婚的话是大伯母说的。
大夫人堆上笑:“红儿,你有法子直接说吧。”
“云家的亲事咱们不要管,咱们要辖制的是九房的名头。现如今,太师眼里有天大伯,说不好对天伯母也没了怨气。至于九房里姑娘,天大伯太凶了,咱们别惹她的好。”
宇文绫手上又一阵痛,气道:“这个也不能惹,那个也不能惹,那你还对我说是为什么。”
“父亲腿没有好,刑部里告了假。他要是好了,请我也不来。”红大姑娘也负气。
大夫人把她们哄上几句,请宇文红把话说完,宇文红胸有成竹地道:“不能动主人,还不能动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