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听到自己后脑勺会留疤倒没多大反应,想反正旁边的头发会把头皮盖住。
幸好没留在脸上,陈简想。
他隐约发现这几天进来换药的小护士貌似都会多看他两眼,然后又在看到坐在床旁的陶晗的时候,表情失落地走了。
“我是不是变帅了。”陈简问陶晗。
陶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是挺帅的。”
陈简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见女孩继续补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懒羊羊。”
有时候换药的护士可能是新来的,换好药后包扎的技术还不太熟练,于是陈简的头,乍一看头上的纱布就堆得很像懒羊羊同款。
陈简:“……”
陈简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零两天过后终于得到大夫同意可以出院了。
住院的时候脑袋上缠的满满当当的乍一看跟只小绵羊,出院的时候拆了一大半,就只是后脑伤口处用纱布包着。
陶晗看着他焕然一新的头,心里有些复杂。
“不好看吗?”陈简问。
陶晗:“快点长起来,我以后没毛撸了。”
陈简:“……”
然后等到他头上的伤拆线的时候,头上其余的头发也长长了些。
然而跟以前比起来更是惨不忍睹,卷就算了,还东一撮西一绺,歪七倒八,像被狗啃过的的麦子地。
陶晗看不下去,带他去理了个头发。
理发师托尼一摸头,当即提出要我理你这个头发可以,但是由于难度太大你们得加钱,并且你们还得再我们这里办一张年度会员卡。
就地加价,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陶晗拖着陈简一连走了好几家理发店,却没想到其他店里的Tom和Jack也都是这样说的。
于是在陶晗的威胁下,陈简肉疼的办了一张年度会员卡,然后在理发店的转椅上坐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过后。
“好了,可以了,您看满不满意。”托尼一边用扫子清扫陈简脖子上的碎头发一边说,他看着镜子里的少年,对自己的成品欣赏不已,他理的不是头,是化腐朽为神奇。
陶晗正撑着头坐在等待区的沙发上打盹儿,听见之后看了一眼。
她似乎觉得自己是看错了,又使劲晃了晃脑袋。
陈简缓缓睁开眼。
他看见他的头发,十几年来从来梳不规整,总是顽强地以杂草的造型炸起来的头发,此时正安安分分地,没有一丝混乱地,柔顺地长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