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仓阴冷:“你试我。”
洪少秋哗然失笑,非常讽刺地扭了扭唇角:“我用得着试你?灯塔的毒是你贩的,缅甸佬是你牵线的,你还以为凯哥不清楚你多大狼子野心吗,你猜他做完这一单,还容不容得你?”
阿仓眼皮抽动着跳,洪少秋抬眸瞄了眼枪,又扫过极尽克制颤抖的小姐,勾起嘴角道:“你对女人,太不温柔了。”
阿仓冷冷地盯着他,半晌,缓缓放下枪。
“诶。”洪少秋神色快意,不经心地拍拍手,“这就对了。”他抬腿顶顶女人屁股叫她知趣,女人得了授意,连忙闷头躲了下去。洪少秋摆威做派后又一副自得的模样靠回椅背里看场上激烈的搏击。阿仓拿他没辙,压着火问:“有话直说,你想干什么。”
“不然我们赌一局。”洪少秋翘着二郎腿,指指场上正被人怼在栏边迎头一拳的小个子男人,“我出你场里八个点,赌他赢。”
阿仓面色阴翳:“秋哥,我耐心并不好。”
洪少秋不为所动:“明天入夜出货,雨下这么大,中间这几个小时根本不会有变数,俞二爷那条线什么都没有,大货凯哥和我们亲自押去跑马甸路口给丹拓,所有事情都定下来了,只要没有凯哥,那批货就是我们的,钱也是我们的。我有一个非常安全的国外账号,代替原本的讲给丹拓,他只在意生意,没理由不接受更改。”
场上两个人被裁判拽开,小个子男人呸出一口血,狠狠抹一把嘴角。阿仓冷嗤一声:“说得好听,你当凯哥瞎吗。”
“凯哥不信你,他信我啊。”洪少秋轻狂,“我认识他每一个保镖,知道他每一辆私车,明晚他从嘉林去往仓库的路上,非常适合变个魔术。”他手指挽了个花样,大有兴致地凑近阿仓,拍拍他僵在桌面上的手背,“放心,知道你多少顾念兄弟旧情,我也不想担个弑主的名头,命——会留着的。”
阿仓直勾勾注视他。
“我是没想过让他死,我兄弟旧情,那你呢,床上伺候的舒坦,连旧情也不念了?”
“那算个屁。”洪少秋漠然,“我上了他的位,也不影响我上他。”
阿仓嚯地讽笑出声,情态又似那日俞家老大出殡,他站在一众黑压压的乌鸦中说,渡劫呢?
不老不死永生不灭,仙境极乐无所忧愁。
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句狗屁。
洪少秋泰然自若,又把话头讲回黑拳:“八个点,你赌不赌?”
阿仓难得温雅地给他杯中倒酒,觉得有趣:“秋哥什么眼力,看不出场上占上风那位是专门请来压阵捞钱的泰拳老手?”
“怎么,不敢?”
“秋哥消遣我。”阿仓皱眉,“八个点而已,跟就跟了。”
“好。”洪少秋悠哉地抿一口酒,“那瘦猴要是赢了,我们四六分成。我六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