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
眼看经儿夏兰泽和严世蕃互相对持不让,我心下一急。
这时,徐北从身后一推我,我立时被推出了人群。
我道:“严大人,此事一场误会,不值得为一介刁妇兴师动众,还是让陆指挥把人带回去吧。”
“陆夫人!”夏兰泽气道,经儿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别说话。
严世蕃没有回答我,他只是静静看着我,目光沉静又深邃,让人在那一刻猜不透他的想法。
过了许久,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既然如此,就按陆指挥说的办吧。”
他转身走入了身后的轿内,起轿经过我的身边时,他突然从窗内对我道:“与他的父亲相比,真是不遑多让。”
我一愣,直到轿子走远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人群散去,徐北上来护住了夏兰泽,问长问短,夏兰泽甩开了徐北,临走前丝毫不领情的恨恨瞪了我们一眼。
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就是。
“娘……”
我也学着夏兰泽甩脸瞪他道:“回家去!”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过这会是严世蕃给我的最后警告,或者说我没有料到一场无风无波的危险在悄然无声间酝酿,一步步逼近,它将我们逐步推向深渊,险些让我失去了在这个时代坚强下去的唯一勇气。
嘉靖三十一年,仇鸾在狱中莫名病逝了,于是本该安排经儿离职交接的案子也拖了许久,我看陆炳的神色,知道这里头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但是他向来鲜少与我去说朝堂之事。
晚膳过后,陆炳对经儿的语气里意有所指:“案子你不用管了,明日我差沈炼过来,须知该放手时就放手。”
“是,父亲大人。”经儿低垂了眉眼。
“嗯,对了,再过两日圣上要在西苑万寿宫设坛斋醮,允许三品以上携家眷祈福祝祷,若无事,就一起去吧。”陆炳询问的看我。
我想想反正无事就答应了,哪知两个孩子也在一旁吵着要去看看。
“你们俩这么闹腾,当心皇上烦心了,把你们俩叼走。”
陆炳一脸黑线,“说的什么话。”
“伴君如伴虎,被老虎叼走和被你们皇帝叼走有区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