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还收了他的好处!”
罗龙文用扇子遮住奸诈的笑,“诶呀,一丢丢,一丢丢,不过不能让小阁老知道了。”
没想到,严世蕃派了罗龙文过来,中途还能被陆炳截胡了,过去是我小瞧他了。
“那就先听听你们小阁老的意思吧。”
罗龙文用余光扫我,阴阳怪气道:“陆夫人,你不忠贞哦。”
我急道:“废话那么多,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别别!”罗龙文正色道:“是这样的,现在朝廷里局势紧张分了两拨势力,一边是徐阶与赵贞吉的主战派,要求与鞑靼人决一死战,另一边是小阁老的主和派,觉得能叨叨就尽量不动手——”
没等他说完,我怒道:“这还用想,鞑靼人在北京郊外烧杀抢夺了那么多天,我可是亲眼所见,必须打!”
“如此说来,陆夫人您的局势可就不乐观了。”罗龙文一摊手,爱莫能助的样子。
额······
见我说不出话了,罗龙文叹息一声又道:“其实,内阁里也知道这仗是必须要打的,毕竟谁愿意受鞑靼人的窝囊气,但一想到您这,所以小阁老能主和,得顶着多大的压力,内阁里就差点因这事打起来了。”
说来说去,原是我的过错,沉默一会儿我问道:“那陆大人的意思呢?”
罗龙文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我道:“喏,陆大人的意思全在这里头了。”
我缓缓打开,工整刚劲的笔锋入眼,确实是陆炳的字无疑。
从六娘吾妻的开头整整两页纸,既有绎儿平安的家私,也有朝堂斗争的严重,看完后我只觉得心里闷闷。陆炳上书兵部是主战派,然而,嘉靖的受命也让他感到矛盾吧,难怪夏兰泽说他是开城门也不是,不开城门也不是,如今我倒真成了大家的累赘了。
“如何,你夫君怎么说?”罗龙文问我。
我叹息了一声,将信靠近一旁的烛台燃烧殆尽,我说:“回去告诉他们,他们既受的是朝廷俸禄,便担的天下之责,无需为了谁平白背了千古骂名。”
“呃······是回小阁老,还是回陆大人?”
“都是。”我没有再看他,背过身去。
晚上,我和夏兰泽躺在褥子上,她睡不着问我道:“白天的来使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