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回来的人,他想见你想得跳楼了,你不来看看?”
“周伯刚才都告诉我了。”
纪明德顿了顿,难得解释说:“我在国外参加一个重要会议,要过段日子才能回来,你和他年级相仿,聊得来,多花点时间陪他,他学校的事不用管,我已经帮他请过长假了。”
纪驰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在,那你让他留在这里干嘛?”
“你别管。”
纪驰冒火,直接掐断电话,在原地徘徊了几步,才进了房间。
杨伦正在给林怀鹿做伤口消毒处理。
林怀鹿穿着纪驰找来的衣服,他的身形本来比不过纪驰,这几日又消减不少,宽大的短袖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他趴在枕头上,露出半截腰,和想象中一样细白,在蘸了药水的棉签触碰下战栗不止。
“情况怎么样?”纪驰走过去,看见林怀鹿的手指抠着床单,骨节发白。
“比较幸运,胸骨及周围没有大碍,小腿中度骨折,侧腰,手肘和腿部均有擦伤,建议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杨伦弄完,用湿巾擦了擦手。
“要去医院?真是麻烦!”纪驰恶劣骂道,居高临下看着倾尽全力在逞强的林怀鹿,改了口:“现在?”
“当然越快越好。”见他点头,杨伦说:“那就坐我的车吧,我开车来的。”
弯腰去抱林怀鹿的时候纪驰瞥见被褥下藏着眼熟的布料,随即认出那是刚才给林怀鹿找的换洗内裤,他操这份心,人家不领情,纪驰瞪了他一眼,满满嫌恶。
林怀鹿不知道他怎么了,伤口火辣辣的,小腿也钻心地疼,无暇顾及纪驰,只得老实让他抱着。
车上。
凌晨两点,下着大雨,路上没什么车辆,林怀鹿坐在后座一声不吭,存在感很低,要不是纪驰转头去看,可能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那张红唇,快被他咬破了。
“很疼?”显然纪驰问了一句废话,林怀鹿的状态十分骇人,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杨伦扫了一眼后视镜,说:“抱歉,我开慢一点。”
路再平,车子开得再稳,也不可能一点抖动也没有,每一下抖动,对林怀鹿可能都是煎熬,纪驰伸手碰了碰,指尖下的身体僵硬无比,眉目间尽是痛苦,却又被林怀鹿极度忍耐着,维持表面的平静。
“你是死人啊,痛都不知道吭声。”纪驰皱眉,倏尔倾身过去,把林怀鹿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距离骤近,瞧见林怀鹿满头大汗,又坐直了,把他往怀里紧了紧。
林怀鹿早没了力气,还不忘反抗,声音虚弱:“我自己可以。”
扭动时松垮的短袖圆领被扯到一边,锁骨下白嫩的肌肤和半个圆润的肩头暴露在眼前,纪驰稍稍低头,还能看见衣领口子里若隐若现的风光,白里透红,纪驰看走了神,林怀鹿的闷哼让他惊醒,不自在咳了一声,凶道:“别动,闭嘴。”
然后抬手理了理林怀鹿不整的衣衫。
作者有话说:
我们小纪同学要开始了
第五章
林怀鹿伤在左小腿,打了石膏,伤筋动骨一百天,杨伦建议先开半个月的止痛消炎药和外伤膏,叮嘱吃食千万清淡,少运动多休养,纪驰勉强记下,因为不用住院,当晚就抱着林怀鹿回了纪宅。
弄脏的床套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纪驰看了看手表,快到五点,他打了打哈欠,身心疲倦,不再管林怀鹿,回到自己房间蒙头大睡。
第二日醒来已经快中午,雨停了,仍旧是大太阳,只不过温度不似前几日闷人。不规律的睡眠让纪驰头昏脑胀,回想昨夜的经历,觉得很不真实。
吃过饭才有了清醒感,漫不经心地问周伯,那个林怀鹿怎么样了。
“今早上去看了,林先生疼得一夜没睡,面色憔悴,胃口还是老样子,喝了些补汤就不肯再吃了。”周伯描述道。
“嗯。”纪驰淡淡应下,没过多表示,上楼后犹豫再三,还是去隔壁瞧了瞧,林怀鹿仰躺着,脑袋却朝左边倾斜,也不怕扯到脖子,闭着眼应该是睡着了,睡得很不安稳。
纪驰轻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