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父:“小城继续在这里很有可能会有危险,虽然我严令禁止兄弟之间内斗,但那四个外面来的孩子总是让我不省心。”
向泊远:“……”
章父:“兄弟阋墙是最悲哀的事,我经历过,所以我很了解,也看得出那四个孩子绝不会罢休,在小城醒来之前,不能再让四个逆子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小城。”
向泊远心想既然知道兄弟阋墙的悲哀,那你还搞出这么多私生子。
“为什么选我?”他问。
章父:“你是小城最信任的人。”
向泊远:“真不是……”
章父:“接不接受这个任务?报酬我不会亏待你。”
向泊远:“你真的放心把儿子交给一个陌生人吗?再说我也没有医护相关的知识。”
章父:“这一点你无须担心,司机可以解决。”
向泊远坐在自己那张床上,对闭着眼睛的植物人说:“以后就由我负责你的生活,我会好好照顾你,希望你尽早康复。你的作品我都好好地保存着,不过我看了你的旧笔记本,如果你要责怪我的话,就请快点醒来吧。”
他躺下来,闭上眼睛。
睡不着。
他坐了起来,抓抓额头,看看周围。
耳边有不算很大的汽车行驶中的声音,偶尔能听到外面其他车辆经过的声音,他用力眨了下眼睛,情绪无法平静,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入睡。
于是他走到章城旁边,看看病人的状况。
病人脸色还算不错,好看的脸在无意识的昏迷中整个人显得安静又无害。
“我从小在亲戚家长大,没有爸爸妈妈,我没有想要你同情的意思,大概是因为那时太小,所以对没有父母这种事我没什么感觉,亲戚也不太跟我有交流,只负责让我不挨饿。”他对听不到自己说话也不会回应的植物人说:“我很小就知道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自己的事自己处理,独立自主地长大,自己成长,进入社会,开始对现有生活产生厌倦。”
“我没有很大的抱负,没有指责这种绝大多数人都在经历的规律生活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他顿了一下,笑了笑,“我觉得,我认认真真地长到这么大,不是为了过这种人生的,也许在和你相处一番之后,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也许我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也可能最终什么也没找到,意识到自己确实只是没事想太多,谁知道呢,总之未来值得期待。”
向泊远说完,打开旧笔记本看了会儿,发现里面夹了一张纸。
“之前有夹这样一张纸吗?”他疑惑。
纸上写着:别急着走,再在这里留一个月,我可以不追究你偷看我旧笔记本——章城。
向泊远盯着那张纸看来看去:“这是写给谁的?是章城某次试图挽回恋情写下来的吗?想写给女朋友最终没能送出去的纸条?”
向泊远把那张只小心地放回去,打了个呵欠,上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