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但得看和谁比。要是和艾果儿比的话,他黑的掉煤渣,要是和那些黑人比,他简直白如雪。
要放在平时,他可能连接机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上头还有项目主任、项目经理,但这是个非常时期,上一任的项目经理,在传染病爆发的初期,就跑路了。
新来的项目经理,根本没有到地方,就不见了踪影。
前两天,留守的工人还议论纷纷,大家都说,新来的项目经理肯定也是个怂包,下了飞机,见势不对,就撤了。
对于那个没见过面的空降兵,黄锦溪想想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留守的动机,真的觉得其实丢了更好。
直到几个小时之前,他接到总部的电话,说董事长要亲自来这里,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丢的那个项目经理是董事长的独子。
真搞不懂这些富二代,家里已经这么有钱了,干吗还这么拼命和他这个穷苦大众抢饭碗!纯粹有病!
黄锦溪一上来,就很严肃地说明情况。
“董事长,这件事情我有不可脱卸的责任。那天我来接勤经理的路上,车子轮胎爆了,修车耽误了两个多小时,等我到达机场,勤经理就不见了踪影,至今都联系不上。我一开始想着,他是像上一任的经理那样……又回去了。”
勤兰舟一听,有些不悦。
艾果儿比他更生气,一双秀气的眉毛紧皱在一起,想也没想就反驳:“你以为勤简是那种贪生怕死不负责任的人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黄锦溪也不知道这突然说话的小姑娘是什么身份,干笑了一下,赶紧解释,“这位小姐,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里大部分的道路都极其的差,稍微好点的路,都是我们中国人修的。”
“这和勤简失踪有什么关系吗?”因为担忧,艾果儿急切地反驳。
她很伤感,到了地方才知道,想要找到那头狼,有多么的艰难。
一语问的他没法辩解。
不过,黄锦溪好歹也混迹于职场十数年,深知越是焦急,表现得要越是不紧不慢。
他忍住了心底的忐忑,还在说着那些没有实际用处的理由。
没办法,他得为自己“脱罪”呀。
“嗯,这里上网也不方便,网速极其的慢,所以我才延误了上报的时机。而且前一段时间,首都大部分地区停水停电,人就不能往当地的人群里走,基本上走上一圈儿,不说那些传染病了,手机钱包总不能保全。这里的偏僻程度,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