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过后,三秀药庄大开庄门,早早前来等候的病人在药童的引领下陆陆续续进入药庄,直奔诊堂。
才开诊,药堂自是不用忙着抓药,容凡闲来无事立坐于廊下打量着院中蹒跚而过的病人,在惊见一个颜貌不显扬,身形高大的年轻汉子搀扶着一名脚瘸的少年走过时,不禁面露疑惑,嘀咕起来:
“怎么又是他?”
“什么又是他?”刚巧路过容凡身边的小路冷不丁听到他嘴里的嘀咕,急忙停了脚步好奇问道。
“瞧见那人了没有?”容凡起身指了指已到诊堂门口的高大汉子,冲小路问道。
“他怎么了?不就是陪家人来瞧病的?”小路目光追随容凡所指方向也见着那高大汉子,却依旧一头雾水,嘟囔道。
“你不知,这半个月他都来三回了。”容凡继续道。
“半个月三回?就算是复诊也不会如此勤吧?”小路这才有所警觉地再次望了一眼已入诊堂的身影。
“谁说不是呢,不过今日他扶的这个病人与前两回的不是同一人,我记得清楚,上回来的是个中了蛇毒的老汉。”
“原来是这样。”听完容凡所言,小路对那人的疑心更加重了,遂也嘀咕着自顾朝诊堂而去。
修名外出购药材,三秀也随着一道前去邻县替自己的老友复诊,今日病人不多,司瑶独自坐诊尚能应付,果萦与另一名药童在旁协助。
“你不是上次那位刘大叔的儿子吗?”当那高大汉子将身边的瘸腿少年扶到诊案前坐下时,司瑶也惊诧地注意到了这张有些眼熟的面孔。
“司瑶姑娘好,今日是陪同我小弟来的,他昨儿与人玩闹时不小心从高处摔了下来,将腿给摔伤了。”那汉子也当即匆匆朝司瑶揖了揖礼,后轻拍着少年的肩膀一副苦笑道。
“你爹的身子可好些了?”司瑶听闻急忙让人将少年扶进一旁的针灸室,同时也向那汉子关切问道。
“好多了,这得多亏司瑶姑娘的高超医术,我家老汉才能无事。”那高大汉子又再感激地揖了一礼,回答着也跟随司瑶一道入了针灸室。
司瑶听闻只是淡淡笑了笑未有后话,转而来到少年面前查看他的伤势,高大汉子则立于一旁替少年回了几句话后又突然捂着肚子欲如厕。
司瑶虽疑惑此人每回来都得去趟茅厕,且一去少说也得一炷香的工夫,但也没往别处想,只心道晚些若得闲替他搭搭脉。
那汉子因是第三回前来药庄也算熟门熟路了,走出诊堂后便不再东张西望去问路,而是快步奔向西边的茅厕,一直在诊堂门边暗中观察的小路也悄悄跟了上前。
高大汉子来到药庄西面,又鬼头鬼脑地窥探着四周,见附近无人后便突然屈膝跃上了身旁的墙面,消失不见。
“果然可疑。”紧随其后的小路见那人翻墙入了后院,冷哼一声继续追了去。
那高大汉子来到后院的楼宇中,正欲鬼鬼祟祟去推司瑶所住的房门时,小路及时现身将他挡下,并故意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神情冲对方喝道:“你是何人?入我药庄后院来作甚?”
“莫要误会,我是前来陪我小弟看病的,因寻茅厕不想竟迷路来到这里。”见被人发现,那高大汉子惊得连忙后退了两步,拱手朝对方笑道。
“哪有寻茅厕寻到人家屋子里去的道理?”对方扯的谎令小路嗤之以鼻。
见到小路脸上不以为然的冷笑,那汉子也有几分恼羞成怒,许是自知自己理亏遂没发作,而是瞪了他一眼后便欲转身离去。
“答不上来还想逃?贼头贼脑的必定有鬼!”然小路自然不能如此轻易就放过他,见对方欲逃便直接出手向他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