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幼安埋着脑袋上楼,宴安跟在她身后。
走到房间门口,她转头,跟宴安四目相对。
虽然没说话,但是宴安很明白她什么意思。
“你”
算了,不跟一个病人置气。
“我去次卧。”
等宴安扭头走了,郑幼安才扒着门,轻声道:“宴安哥哥,今晚辛苦你了哦。”
宴安根本没回头,丢下一句“客气”便进了次卧。
但躺到床上,他并没有很冷静。
一想到刚刚郑幼安排斥他进房间的眼神就浑身不舒服。
是,他知道他跟郑幼安没有感情基础,在她出国前那一年也没有任何夫妻之实。
虽然那晚是个意外,可他又不是强迫她的。
怎么这会儿却处处把他当贼一样防着了?
宴安:安安,睡了没?
郑幼安本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手机震动一下,心想终于有没睡的朋友可以听她倾诉了。
没想到拿起手机一看。
这还不如别震呢。
郑幼安自然没回消息装睡。
半夜,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自己额头凉凉的。
像是那天晚上,宴安的吻落在她额间,冰冰凉凉不带温度,却很缠绵。
像是有什么预感似的,郑幼安倏地睁开眼睛,眼前果然出现宴安的脸。
她惊恐,“你”
“你别说话。”
宴安现在一点不想听她开口,伸手把她额头上的毛巾扯下来,“你还没退烧。”
郑幼安愣了好久,直到宴安重新洗了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你怎么没睡觉?”
“我要是睡了,你今天得烧死在这儿,明天我就成鳏夫。”
“那不是……挺好的吗?”
“郑幼安?”宴安俯身,拧眉道,“你烧傻了?”
郑幼安觉得自己确实可能被烧傻了。
“唉,确实。”
宴安抿着唇没说话,却又听她道:“我不该咒自己。”
宴安:“……”
宴安算是明白了,千错万错就是那晚的错。
现在他在郑幼安眼里就是个禽兽。
郑幼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中午醒来时,宴安不在了,但额头的毛巾还有温热。
她半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四处张望了一圈,拎了件睡袍穿上,像做贼似的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