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辞把谢汀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单膝跪了下去。
“诶诶,倒也不必行此大礼。”真不知道她心有多大,这时候还有心思挑逗他。
祝辞懒得理她,抬手将她长长的裙摆拨过去,探手捏起她的脚。
脚踝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高跟鞋系带将高耸的肿块勒出深深一条痕迹。
祝辞眉心微敛,沉声道:“忍着点。”
迅速将鞋子替她脱下来。
谢汀疼的叫了一声,在台上疼出来的泪这会儿又忙不迭地涌了出来。
她可娇气了,这会儿到了熟人面前,又反过劲儿来,忍不住抽抽搭搭地抱怨:“好疼啊。”
何文放皱着眉,满脑袋焦虑,根本不想安慰她。
“行了,又要上热搜了,大小姐,你最近的热搜怎么全都奇奇怪怪的!”说着又瞥了一眼还在查看她伤处的祝辞,不无抱怨,“又是夜店找鸭,又是保镖……玩儿什么情趣,这回玩大了吧?你要怎么给广大吃瓜群众解释他的身份?!”
谢汀也很委屈,她抽噎着也不忘顶嘴:“我自己难道想摔倒的吗?是有人踩我裙子好不好?”
何文放更生气了:“我就说小鬼难缠,你在门口非要为难那个工作人员,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
谢汀一梗,又气又痛,哭的更凶了。
她倔强扭过头,不再看何文放,抬手抹了把泪,妆立刻花在了脸上。
可怜兮兮的模样。
祝辞站直身体,瞥了她一眼。
她常常是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鲜活模样,这时候的小崽子,垂着头抹泪,小可怜儿一般,倒是新鲜。
刚才还威胁他呢,这时候,他合该多欣赏一会儿她吃瘪的模样。
但祝辞没来由有些心烦。
谢汀不应该哭的,谢汀就应该是笑着的,肆意的,无法无天的小姑娘。
他淡淡瞥了眼何文放,开口:“何先生嫌烦的话可以先走了,我带她去医院好了。”
“不行。”何文放断然拒绝,“你们玩玩儿就算了,现在出了事,还是低调点吧!我带她去,你走吧。”
“我的雇主是谢小姐。”祝辞未动弹半分,彬彬有礼,却不动如山,“说好了今天是保镖,差一分钟都不行。拿钱办事,希望何先生理解。”
何文放:“……”
他眼睁睁看着祝辞又将谢汀打横抱起来,抬脚便往外走,头疼地狠狠敲了下脑袋,无奈妥协:“别往那边走,这里有后门,跟我来。”
何文放在前面开车。
谢汀靠在椅背上,愣愣地盯在窗外,神情有些恹恹的。
祝辞两手抱臂,闭眼假寐。
车里气氛凝滞的过分,间或有谢汀轻轻的抽泣。
祝辞听了片刻,说:“别哭了。”
谢汀的呼吸声骤然一停,屏息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