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许被迫观看了一场家庭伦理大戏,觉得还挺有趣。
他破天荒地配合谢汀,伸手将她的手从肩上拿下,重新妥帖放入自己臂弯中,向谢开成微微一笑:“看不出谢先生老当益壮,还是个痴情种。”
一通嘴炮胡乱发射,谢汀与应辞许这对假凤虚凰相视一笑,以胜利者的姿态携手翩翩离开。
身后,季雨柔忽然捂住嘴,猛地干呕起来。
谢开成焦急不失柔情的声音:“又吐了?你真是不听话,说了月份还浅,不让你来,你非要陪我过来……”
谢汀面上骄矜的笑容一瞬间停滞在唇角。
应辞许的声音非常不恰当地响起来:“我想你的这位后妈是在暗示你,大戏刚刚开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不过一瞬,谢汀唇角再次扬起,她朝他甜甜一笑,说出口的话惬意又恶毒:“那就得看看她有没有本事生的下来了。”
应辞许微笑鼓掌:“真是个坏女孩。”
第十一章
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悄然落幕。
谢汀脊背挺直,伸手拿起酒杯,与应辞许轻轻相碰,大发慈悲道:“配合不错,原谅你把我绑来做你的女伴。”
应辞许面无表情轻啜一口香槟:“多谢谢小姐为我无聊的夜晚贡献一出精彩大戏。”
“家丑,”谢汀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神色中不免仍露出几分郁郁,“见笑了。”
……不过还是个将将二十岁的小女孩,藏不住情绪。
这会儿她的尖牙利嘴仿佛被人紧紧捂住,眼神里有浅浅的茫然,即使努力挺直腰杆,也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
无法靠岸。
应辞许顿了顿,没有出声。
谢汀立在原地,竟然发起了呆。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至别墅露台边,夜晚凉月一弯,微风沁着冷拂在人面颊。
宴会厅里华彩霓裳,灯光大亮,趁的这无名角落里星光黯淡。
谢汀的脸颊在灯光割裂处半明半暗,风拂动她鬓边碎发,裙摆摇曳着缠在脚边。
女孩儿漂亮的脸蛋上,显露出半分不合时宜的伤感。
应辞许淡淡看她一眼,一汪月色下,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湿意迅速蒸发不见。
仿佛不过是星子潜入深海,亮光一闪而过。
也许是这月夜,也许是这殷殷泪眼,应辞许罕见沉默。
大厅里喧闹声忽然高昂,谢汀猛然被惊醒,面上的恍惚迅速收起,她翘了翘嘴角,仍是一副骄矜微笑:“仪式开始了。”
应辞许毫无兴趣,并未向外看一眼。他微微躬身,手臂撑在栏杆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谢汀也毫无优雅地倚在栏杆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好想蹦迪哦。”
应辞许懒洋洋回:“或许可以提前退场。”
谢汀眼神一亮:“可以吗!”
应辞许摊手,表示没问题。
总归是来应付一下应弘泰,并不是什么重要到无法脱身的场所。
谢汀终于活过来,她高兴地拽了拽礼服腰身处,嘟囔:“勒死人了,终于可以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