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视频时,他只觉脑袋“轰”地一声,寒气从脚底板浸出来,直达大脑皮层,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疼。
季雨柔……她怎么敢!
这一下,贺定璋怎么能忍得了?昨天还在说要他做选择,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没谁比贺定璋更在意安颜的名声。
这么多年,他用这个把柄换来两家相安无事,贺定璋虽看不惯他,但也没刻意给他使绊子。
他是有些飘了。
谢家对上贺家……他还没那个本事。他承受不起贺家疯狂的报复。
车子开往医院的路上,谢开成手背上的青筋一直都没下去过。
季朗风不在病房,季雨柔独自在打点滴。
她似乎有些累,眼底青影一片,连他粗暴地推开门都没将她吵醒。
谢开成站在床边,静静地盯了她半晌。
屋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幽暗的环境里,谢开成的目光冰冷,如蛇吐信,阴寒从墙缝里沁出来,扎进季雨柔脖颈青色血管里,一丝锐痛。
她好像被魇着了,呼吸急促间,猛地睁开了眼睛。
倏然对上谢开成的眼睛。
好似见了鬼般,季雨柔无声地尖叫起来,人猛地往后一顿,手上的输液针再次被她扯掉了,她却顾不上了,心悸到呼吸都上不来。
谢开成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她不动弹。
季雨柔如同溺水之人,双眼大睁,不住挣扎着想要逃离,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谢开成,饶是她向来都知道,这才是谢开成的真面目。
谢开成终于动了。
他慢条斯理地伸出手,轻轻抚摸季雨柔的脸。
季雨柔打了个寒颤,开口时牙齿都在打战:“开成……开成,我……”
“嘘。”谢开成食指轻轻抵在她嘴唇上,语调温柔,“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季雨柔咽了下口水,不敢看他:“你给桐城那边打电话……我偷听到了……后来我去了一次桐城……见了你那个初恋……她,她……”
“她怎么了?”谢开成似是鼓励,循循善诱。
“她有病……她一直胡说八道,里面夹杂着‘安颜不要脸’‘安颜是小三’的话,我就查了她……”
“就这些?”
季雨柔胡乱点头,紧紧抓住谢开成的手:“就这些,就这些!开成,我错了,我不该背着你做那些事情。可贺家欺人太甚,谢家的家底都是你辛辛苦苦挣出来的,我怀着的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他贺家凭什么!凭什么到现在还对我们指手画脚!就因为她那个当小三的女儿吗!”
谢开成呵呵笑了起来:“季雨柔,你怎么忘记了,你自己还不是个小三?你当时爬我的床时,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凭什么?”
季雨柔脸色一白。
谢开成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而后忽然俯身掐住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