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开了车门,朝她后背一推,然后“啪”地一声关了车门,一气呵成流畅万分。
谢汀闷着头往前一撞,脸颊撞到个硬邦邦的玩意儿,她下意识蹭了下,眼前还是黑的,鼻子先嗅出来点味儿。
这味道,她已经太熟悉。
“应辞许?”她支着手爬起来,把碍事的帽子往后一拨,便见他皱着眉,神色里带着点嫌弃。
谢汀这才看见,他深色西装上,手臂处一片白,显眼的很——是她刚补过的妆,蹭在上面,留了一层粉底印儿。
谢汀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尴尬地笑了下:“你怎么来了?”
“何文放哭着嚎着打电话说你要被陈启打死了,求我来收尸。”应辞许讥诮着,还不忘加了一句,“西装钱回头打我卡上。”
谢汀撇着嘴翻了个小白眼:“小气鬼。”
应辞许淡淡睨了眼她还泛着红的眼圈:“小废物。又哭个什么。”
谢汀愣了下:“你叫我什么?”
应辞许交叠在膝盖上的手指一顿,而后不动声色道:“怎么,你觉得你挺能耐?”
“那倒也没……”谢汀下意识摇头,想到最近不冷不淡的祝辞,更低落了,“只是这称呼有点熟悉。”
前头周平的心提起来,老板不会就要掉马了吧?现在跳车晚不晚?
应辞许倒丝毫不心虚,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打开平板处理工作,交代她:“别吵我。”
谢汀破天荒没和他顶嘴,心事重重地“哦”了一声,打开手机,准备点开微博图标。
认真看文件的应大总裁:“小孩子少玩手机。”
谢汀一扭身,背对着他。
面部解锁那一瞬的间隙,谢汀瞥见暗色的手机屏幕上,眼皮发肿的自己。
眉心紧蹙,眼底带着犹疑,和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怕。
她食指顿在微博图标上方,久久没有点下去。
好像不看,就没有人对着安颜指指点点了,那些恶毒的语言,不怀好意的揣测,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都不存在了似的。
安颜还是那个安颜,一代女神,没有污点。
她年少成名,一部戏拿下奖杯,从没见过娱乐圈的肮脏,影视歌连点儿短板都没有,到现在假期里各电视台还会轮番播放她的成名作。
人红是非多,不是没人捕风捉影地说她背后有“人”,可这事儿在她公布出身豪门后,也成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