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蒂斯:&ldo;………………&rdo;布雷尔:&ldo;阿哦。&rdo;兰蒂斯面无表情地盯着尧的脸,就好像要在他脸上烧出一个洞:&ldo;我不信,给我一个事实。&rdo;&ldo;你曾经无数次看见他在我的办公桌后面蒙头大睡,这就是所谓的事实,兰蒂斯。&rdo;尧优雅地耸耸肩,说出一个令人惊骇的事实。&ldo;什么?!&rdo;金发碧眼的日耳曼男人像个孩子似地从舒适的沙发上跳了起来,瞠目结舌地瞪着他的哥哥,&ldo;你是说他是那个?&rdo;尧淡淡地点点头,唇角卷起:&ldo;他是。&rdo;&ldo;劳驾,可以请问&lso;那个&rso;是哪个吗?&rdo;布雷尔温和地打断了这俩个费尔戈列最尊贵的兄弟之间的对话,&ldo;看来我的府上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呢。&rdo;&ldo;岂知是了不得,你试过在帝国大楼顶层那张大床上肆无忌惮地扯呼吗?&rdo;布雷尔惊讶地挑挑眉,然后缓缓摇头。尧好笑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ldo;没有扯呼,别让他听见这个,他绝对会生气的。&rdo;兰蒂斯无声地指着自己的哥哥转向布雷尔,满脸写着&ldo;就是这样&rdo;。布雷尔了然地点点头:&ldo;出逃的随行官。&rdo;&ldo;嘿,你都成民间传奇故事了,哥。&rdo;兰蒂斯重新坐回沙发上,吊儿郎当地将腿放到桌子上幸灾乐祸地说,&ldo;每个人都知道尊贵的曼德拉大帝被自己的随行官狠狠地甩了的故事‐‐因此我们整整一年没有任何大型的公开舞会,阿哈。&rdo;&ldo;令人惊讶。&rdo;布雷尔客观地评论。兰蒂斯不怀好意地蹭到尧身边:&ldo;说说心路过程?来吧亲‐‐男人之间偶尔也需要一点儿八卦。&rdo;尧放下正在擦拭嘴角那不存在的食物残渣的餐布,站起身来整理了下军装领口,悠然地挑挑眉,道:&ldo;我不认为我是被甩的那个。&rdo;&ldo;那是什么?你甩他?&rdo;兰蒂斯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嘲笑的鼻腔音,&ldo;别放不下面子,老兄,谁还没个被甩的经验啊。&rdo;&ldo;啊,我想起来了,拉菲曾经确实跟我说过,是那个三级随行官吗?&rdo;布雷尔恍然大悟。&ldo;哦哦,拉菲,又是我的痛,你们俩个得意洋洋讨论的嘴脸还真讨人厌。&rdo;兰蒂斯插嘴,&ldo;就不能让我一回吗?&rdo;&ldo;是的,就是他,布雷尔大人的消息还算灵通‐‐&rdo;尧挂起一抹假笑。&ldo;老老实实排队,我的傻弟弟,下辈子说不定就轮到你了。&rdo;男人淡淡地瞥了布雷尔一眼,转而嘲笑兰蒂斯,后者做了个鬼脸,他这才继续慢吞吞地说,&ldo;我不认为他心里没我,在他因为病毒入侵发着高烧时……&rdo;男人顿了顿,仿佛想起了昨天那段小小的、令人愉悦的意外收获,于是眼角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ldo;他叫的是我的名字。&rdo;&ldo;………………………………哦,&rdo;兰蒂斯面无表情地说,&ldo;我觉得我要吐了。&rdo;整个面试的过程显得很枯燥,平民的姑娘们也许偶尔会出现一两个秀色可餐的,可是她们加起来也比不过圣院一个普通学生的手指头‐‐就算是尧本人,在基因上也没有达到完全完美的进化,这样那样的缺陷使得他们跟圣院学生有身体接触时快感翻倍上升。兰蒂斯小心翼翼地打了个呵欠,强忍着睡意才没当场睡着。&ldo;我可以做出有夹心的派‐‐&rdo;下面正在滔滔不绝地自我介绍的姑娘话语一顿,惊恐地望向兰蒂斯。&ldo;你吓着她了,兰蒂斯。&rdo;尧懒洋洋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现在,他斜着身体靠在最中间的榻子上,面朝大厅的某一侧,那里黑压压地站了一群保卫人员,保卫人员之外阴影里站着的是一小队布雷尔家族的二级随行官,现在,他们统统都恭敬地微微垂下眼,帽檐挡住了他们一半的面容,几乎看不见脸。咋一眼看过去,右数第二个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不,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随行官里的模范了‐‐从进到这个大厅开始,他一直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恭敬不可思议。虚伪。尧愉快地眯了眯双眸,发现自己开始怀念起那个总跟在他身后,最喜欢深绿色的军服,受不得一点委屈的随行官了。面试进行到哪里了他一点也不知道,似乎是布雷尔为了安抚那个被兰蒂斯吓着的姑娘而直接录用了她,可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个男人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接受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已经整整过去两个小时。如果放在过去,很难说尧不会为此而付出被揍一拳的代价。现在可好了,尧幸灾乐祸地想,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地站在那让我看‐‐哦,谁让你逃跑来着?活该。仔细算算,你就会轻易发现这是一笔烂帐,亲爱的陆队长。整个费尔戈列‐‐好吧,就算再加上那个该死的地球,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这样,在你身着军装的时候也纵容你并允许你保留所有的骄傲和小性子,我不得不自豪地说,这里面恐怕还能算上你的父母‐‐‐‐&ldo;下一位!辛拉德??布莱古德‐‐&rdo;尧微微一怔,他第一次将黏在某位随行官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迷茫地望了望四周:&ldo;什么?辛什么?……&rdo;&ldo;咦,这名字挺奇怪。&rdo;他身边,兰蒂斯疑惑地嘟囔。门被轻轻推开,年轻的女孩从背光处走了进来。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形象被掩饰得很好,现在,这个在筒子里长大的姑娘每一个神态都能媲美所有正规贵族出身的大家闺秀,恰到好处的紧张,恰到好处的自信,还有恰到好处的骄傲‐‐她的每一步都优雅得如果用专门的尺子量过一样,象征平民少女的金黄色麻花辫被整齐地束好放在身后,随着她的走动偶尔可以看见它的尾巴。尧坐正了身体,微妙地眯起了灰蓝色的双眸。&ldo;平民。&rdo;尧双手在思考状地交叉在一起,若有所思地说。&ldo;她当然是,我可请不起一名贵族小姐来做女官。&rdo;布雷尔笑着打趣,&ldo;挺漂亮的小姑娘,规矩得不可思议,就是名字有点儿奇怪‐‐&rdo;&ldo;我认为是个好名字。&rdo;尧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布雷尔和兰蒂斯交换了一个好奇的眼神。&ldo;别大眼瞪小眼了,&ldo;曼德拉大帝不置可否地哼了声,&ldo;因为这是我创造的名字。&rdo;布雷尔傻了,兰蒂斯不客气地喷道:&ldo;噗‐‐你又想来&lso;先到先得&rso;定律?&rdo;&ldo;我是不是该提醒你,这狗屎定律是你先提出来的,兰蒂斯。&rdo;&ldo;没错,是我。&rdo;兰蒂斯抹了把脸无奈道,&ldo;但是我从没打算把它用在一个平民少女身上‐‐看见那排随行官了吗?如果你敢摸一摸这个姑娘的手,我敢打赌右数第二那位会跳出来,然后,剪掉你的。&rdo;尧不理他,转向大厅中央那名开始不安的少女,不带感情地问:&ldo;说说你的家庭。&rdo;于是大厅内开始变得有些骚动‐‐这是曼德拉大帝两个多小时以来第一次没有在望着某个方向发呆‐‐他甚至问了这个姑娘一个问题,而且还是……有关她的家庭的。事实上,这个问题非常。于是辛拉德支支吾吾涨红了脸。陆与臣站在角落里,微微蹙起眉,这是他打从站在这里以来唯一的一个动作‐‐现在,他甚至想跳出去,将&ldo;她才15岁!&rdo;之类的纸条贴到某个不长大脑的男人脸上去!&ldo;回答我的问题。&rdo;尧的声音明显开始变得不耐烦。&ldo;我……&rdo;辛拉德看上要哭了。&ldo;别害怕,好女孩。&rdo;兰蒂斯不动声色地踹了哥哥一脚,眼中带笑转向辛拉德,放轻声音柔声道,&ldo;这位曼德拉大叔只是今天有点儿暴躁,让咱们来说点别的‐‐你的名字真好听,是谁帮你取的?&rdo;辛拉德粉嫩的唇蠕动了下,最后小声地回答:&ldo;是我妈妈,尊敬的大人。&rdo;&ldo;她叫什么名字?&rdo;尧挑起眉,硬邦邦地问。兰蒂斯受不了地低声骂道:&ldo;……你能不能礼貌点,哥。上来就问候别人母亲的名字是很可怕的行为。&rdo;&ldo;那你来。&rdo;曼德拉大帝权量片刻后,终于黑着脸冲大厅中央的女孩点点下巴。兰蒂斯重新换上人畜无害的笑脸:&ldo;哦,辛拉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母亲的尊姓?&rdo;尧:&ldo;……劳驾……这和我有什么不一样?&rdo;&ldo;我面带微笑。&rdo;兰蒂斯保持着那迷人的微笑,从嘴角里挤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