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观明楼走去,为首的男人衣着深色锦袍,头戴玉冠,五官俊美,正是顾长宁。
他走上观明楼二楼,来到谢锦云身边,伸手扶着谢锦云的身子,把谢锦云按回到椅子上。
此时众人才看到观明楼二楼坐着的贵宾原来是皇后娘娘。
他们并不知道帝后会出席今日的辩论大会,只知,他们在谢府戏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传递入宫里去。
园子里的众人纷纷转身,面朝观明楼,向上面的人行礼道:“拜见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众人行礼的声音,响彻整个谢家园子。
这也是谢家出事后,头一次这第热闹了。
而在众人都跪下来行礼时,葛家主终于被放入谢家园子,来到戏园,跪在地上对顾长宁和谢锦云说:“皇上,皇后娘娘,还请帝后遵循先祖祖训,让皇后娘娘好好打理后宫。”
顾长宁扫过跪在人前的葛家主,双眸一眯,牵起了谢锦云的手道:“朕不想听你说,朕想听站在戏台子上的那个男子说。”
贺远舟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左右两边的同伴。
同伴们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观明楼后,便对贺远舟低声说道:“皇上指的是你。”
贺远舟听到这话,立刻抬起身子,双手作揖,道:“草民贺远舟拜见皇上。”
他当即向顾长宁介绍自己的名姓,以博圣颜,好成为新帝的新贵,以此谋个一官半职,为新帝效劳,毕竟,朝中正是用人的时候,顾长宁也在私下大肆招揽有才之人,贺远舟自我觉得并不差。
而顾长宁一眼看出了贺远舟的心思,眉头不由微微皱起,说道:“朕知道你是谁。”
贺远舟心中窃喜,却面不露喜色,只是对顾长宁显得更加尊敬了些,说话滴水不漏:“草民承蒙圣恩。”
顾长宁不屑的轻哼,只是这抹不屑,只有身边的人看得清。
他开门见山地说:“你不同意朕的皇后做这个做那个?”
贺远舟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直白问出来,但他依然对答如流:“皇上,草民主张男主外,女主内,妇孺有妇孺的使命,而身为一国之母,也有自己的使命。”
顾长宁回头看了看谢锦云,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皇后的使命是什么?”
谈及到“皇后的使命”,贺远舟就像斗鸡场里好斗心强的雄鸡一样,气势雄赳赳地回道:“一、为皇上子嗣着想,娘娘应该在宫里好好养胎,不该操心旁的事情,二、后宫妃嫔之位空虚,只皇后娘娘一个女子,连个侍妾都无,皇后娘娘应该为皇上选几个品貌兼修的贵女,伺候皇上,为皇室开枝散叶。”
贺远舟越说越起劲,完全不将刚才顾姜羽辩论的话放在心上,一意孤行的保持着自己的意见。
顾长宁算是看出来了,贺远舟是个自大狂傲、自私阴暗的小人,这样的男子若哪个女子嫁给了他,可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他眸光冷冷地扫过贺远舟,反问道:“方才顾大小姐与你的辩论十分精彩,而顾大小姐刚才说的最后几句话,你是否有更加具有说服力的反驳?”
贺远舟听到这话,立刻仔细回想顾姜羽刚才说过的话。
顾姜羽也很贴心的重复刚才的话,说道:“西关要打仗,百姓赋税要先紧着前线的士兵,谢氏的铺子给前线捐赠了许多物资,你们可知道?”
其实,顾姜羽不再重复提这一番话,他们也记得顾姜羽刚才说的话,可顾姜羽又当众重复此番话,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无疑把他们的衣服当众扒去,赤条条的站在众人面前,让他们毫无退路。
贺远舟也清楚,今日西平王的嫡长女跟她抬扛上了。
贺远舟回道:“回皇上,谢氏店铺能够在第一时间向前线战士捐赠物资,乃可歌可泣的品德,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草民亦心系西关战事,时刻做好为国效力的准备,只要皇上用得上草民,草民定万死不辞。”
“好。”顾长宁抬起双手为贺远舟的发言鼓掌。
贺远舟听到鼓掌声,心里那一丝压迫和紧张感渐渐散去。
然而,还未等贺远舟高兴太久,顾长宁便又问道:“那你告诉朕,若朕用你,你该如何解决国库空虚,西关近十万民众安置的问题。”
贺远舟微微一愣,思索了一番后,回道:“回皇上,要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首先要先整顿官僚腐败,奸佞把持朝政,营私结党,拉帮结派,重新培养新贵,树立刚正的朝堂之风,追查历往危害百姓,官官相护之人。”
“而眼下国难当头,正是用钱的时刻,百姓赋税可再提升,先度过眼下危机,确保前线将士有衣可穿,有粮可食,粮草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