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芯缓缓道,只觉着胸闷气短,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再加上她觉着朱贤处事,总归是严酷多了一点,男人嘛,哪有那么细的心思。
于是她想着他夫妇二人可以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终归是可以将日子过安生的。所以,对待眼前哭哭啼啼的人,也不想多加责备。
“不!王妃,我不出去,您不能打发我出去!”跪在地上的丫头突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跪着往前挪了挪身子,一把抱住李芯小腿,“王妃,我不能出去啊!”
李芯倒吸一口凉气,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李燃瞥一眼,心中微微不喜,立马起身,将她的手从李芯身上挪开,若不是因为她也有着身孕,她铁定要责罚她不懂规矩。
但瞧着她可怜,只得软语道:“有什么话好好说,王妃身子娇贵,受不了你这样!”
李芯被松开,轻吐一口气,将椅子往后挪了挪,避开地上的人。
“知墨,我怜惜你,你拿着这银子出府与你的心上人好好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又不愿意了呢?还是他不要你了?你这样留在侯府里也不像话啊?”
“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王爷的!”知墨猛的抬起头,直对着李芯。
屋中众人纷纷瞠目结舌。
李芯惊的站起来,已然变了脸色。
“放肆!不可胡说坏了王爷的名声!”
李燃脑袋一蒙,心底突突的,她想起蒋氏特别关照过的,彼时李芯胎相还不稳,头三月是最要紧的,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受了刺激。
她又细细的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只见她气色红晕,双唇血色比李芯还要好上许多,再瞧她的打扮,还有保护得极好的指甲,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说晕就晕呢?
而且早不晕倒晚不晕倒,偏偏选在了朱贤出征这一天?
这么想着直接站到她跟前,厉声道:“你为什么要诬陷王爷坏王爷的名声?你已经有四个月的胎,你心底是有数的!可你为什么不去王娘娘那里哭诉,反而有意来刺激王妃?你是何居心?”
“那日王爷心情极好,就多喝了点酒,我去给你送醒酒汤,谁知他。。。。。。王爷他是一大男人,手劲儿极大,我违拗不过,所以便在那书房的地上被破了身子!我不敢去和王娘娘说,现在是王妃主掌中馈,我当然只有找王妃。”
知墨说话声音很轻,却字字咬得极其清楚。
“所以,你是装晕倒的?”李燃提高了声音,“你好心计,枉费我姐姐还在怜惜你!”
李芯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了,她没想到自己被人利用了,此刻她全部的心思都在朱贤有没有骗她上。
李燃心疼的瞅李芯一眼,她记得那日朱贤轰轰烈烈下聘的那天,是明明白白在李府所有人面前说他是童男子的,他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说假话?
她定了定神,对周围的丫鬟们道,“来人,除去知墨身上所有首饰,去给她换一身极软的棉布长裙,不可以有任何装饰,再给她腾一间空旷的屋子,只摆一张床,其他什么都不给,我们去回禀了王娘娘,娘娘自会主持公道!”
缓过神来的丫鬟们听了她的话,有了主心骨般立马行动起来。
“你们谁敢动我?我怀的可是王爷的骨肉,假若我的孩子没保住,你们有几条命陪的起!”知墨利索的站起身,对着周围人呵斥道。
李燃瞧着她面色凶狠,怕她对李芯有伤,又怕她伤了自己,到时候谁都说不清,于是拦身到李芯跟前。
“你有话好好说,我姐姐也不是不能容人之人,只是你这事情太过突然,你又不诚实在先,很难得人信任,你先下去好好歇着,等我们书信一封去问问王爷,若是王爷应了,我们再谈,要收房我们起码也得先问过他的意思!”李燃极力安抚道。
“有什么好问的?王爷提了裤子不认账,我能怎么办?你们不信我,好!那我就一尸两命,到时候谁都脱不了干系!”
知墨说完,立改先前柔柔弱弱的模样,恶狠狠的盯着李燃,而后利索的起身,动作极快的向她扑来,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屋中大乱,李燃被掐得喘不过起来,脸色憋得通红,早有丫鬟们上来拉她,怎奈知墨像发了疯般死死的掐住就是不肯松手。
婉儿心焦,救主心切,眼瞅着拉不开,便一口咬到知墨的手上,知墨吃痛终于松了一手,心恨她怀了她的事情,飞快的拔下头上的银钗,直挺挺戳进了婉儿脖底。
变故就在一瞬间!
鲜血从婉儿脖底喷出,迅速染红了浅色衣襟。
李燃趁机从她手底逃脱,手忙脚乱的嬷嬷们跑了过去,将知墨控制住。